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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外婆七年前查出阿爾茨海默症,誰也不認了,&rdo;木少傾站起身,有些出神撫摸老人蒼蒼白髮,嘴角噙著苦澀笑容,&ldo;但是她潛意識也許很高興。&rdo;
屋子就這麼大,站了兩個腿腳好的成年人,還坐著個輪椅上的老人。
逼仄襯託歲月悲涼,她白髮被一絲不苟梳起在耳後,別著黑色發卡不至於掉落,側開頭,她又從男孩高大身影旁的空隙往外看。
黃昏像火燒,瀰漫整個天際。
&ldo;今晚就在這兒吃好嗎?&rdo;木少傾忽然開口,語氣溫柔,&ldo;我想陪外婆一起吃。&rdo;
責無旁貸地點頭,餘江楓作勢就要出門去尋找廚房。
攔住他,木少傾按著他坐在椅子上,&ldo;我去吧,你在這等著。&rdo;
說罷就鑽進了橙色光芒裡,步伐很快,跳著跨過門檻,拐彎消失在目之所及處。
坐在那兒也沒事做,餘江楓起身觀察屋內擺設,這是典型的南方水鄉人家,紅木高床,褐色桌椅,腳下是打掃乾淨的石灰地。
他看著老人還在熱切張望,心中好奇,湊了過去,也跟著她視線走。
&ldo;外婆,您到底在看什麼?&rdo;
木少傾端著食盤迴來時,就看見這副光景,小朋友不知從哪找來一張小馬扎,坐在輪椅旁邊,和她外婆身高持平,或許還要高一些。
他指著窗戶外面,說起有片瓦碎了,又說院子裡有一隻小青蛙。
外婆難得轉過頭看著他,眼睛裡也都是疑惑,或許想知道那張嘴巴為什麼有那麼多話,但是嘴角的笑容出賣了老人。
她是高興的。
心底最柔軟處被觸碰,木少傾把食物放下,走到一老一少身邊。
聲音帶著細微哽咽,&ldo;吃飯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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