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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筒中傳出的不是蘇曉的聲音:「夏至,你還記得我嗎?」
夏至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窗前,看著空中如繡花針扎落的雨絲,她其實並不記得這個聲音,但她問道:「是凌信嗎?」
「是的……你如果方便的話,能來看看我嗎?」
即使已有預料,夏至還是沒想過他們會在這樣的情景下再見面。
夏至掛掉電話就跑了出門,冒著雨跑出了一百來米,翻著包才發現包裡沒有傘。她不願回頭去拿了,就繼續冒著雨跑向地鐵站。
楠洲第四醫院,有另一個名字叫楠洲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全國數一數二的腫瘤專科醫院。
眼淚沒有掉下來,可是眼眶是濕的。她應該早就知道啊。不對,她明明就知道。
凌信沒提起蘇曉,就好像壓根沒有這個人似的。夏至來到了病房門口,也沒有見到蘇曉。
房裡只有凌信一個人,他躺在調高了靠背的病床上,套著棉布帽子的頭部歪向窗戶的方向,相比於碩大的頭,脖子顯得又細又長,讓人擔心稍一轉頭就會把脖子擰斷。
裸露在被子和衣服外的面板看著很薄,似乎隨時會被皮下血管裡奔流的血液給衝破。
他變成這樣子了啊……
夏至試著從僅有的兩次見面中提取凌信的面部特徵,與眼前人進行匹配,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是初見時那個高大的男人。一起
沒看見他的眼睛,她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她輕輕地走進病房。
聽見她微弱的腳步聲,他頭轉向了門口的方向,可是看她的目光是渙散的。
「是夏至嗎?」他淺淺地笑了,「不是曉,你的腳步聲和他不一樣。」
他看不見了嗎?夏至說:「是我……」
他朝她伸直手,馬上又放下:「你過來,走近一點,我能看到一點影子。」
她走到他面前,坐在了床邊:「你怎樣了?」
「不太好。快死了。」他笑著說。
「不要……胡說。」
凌信不是叫她來安慰他的,那她應該和他說什麼呢?她和他之間,除了蘇曉,沒有任何聯絡……蘇曉……凌信剛剛提到了他,那麼說,他還在這裡?
凌信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說:「曉剛剛出去買東西了,我以為你會碰見他的。」
「嗯……」她輕輕哼了一聲,接下去再無話了。
「你很奇怪我會叫你來是吧?其實沒什麼好奇怪,我還叫了好些人過來,純粹是想見見……」他停下兩秒,又說,「不過你能來得那麼快,我是挺意外的。我以為你可能會明天才來。」
「我……」夏至感到無地自容,「工作時間比較自由,剛好現在比較有空,明天不一定……」
「也好,明天來的人多了,我不一定有空和你聊天。」凌信眨了眨眼,因為瘦,笑紋挖得特別深,「曉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對你也是,如果時間可以多一些,我們也應該是好朋友。」
他這個類比讓夏至尷尬起來:「我和他,跟你們不一樣。」
「我知道……可能你會覺得你對他的瞭解不如我,畢竟我和他認識了十七年了。從初中開始,我們就在一個班上。他很聰明,畫畫拿了很多獎,文化課成績也很好……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知道我中考前突擊學畫畫,去考那個美術特長班是為了繼續和他呆在一個班上……」
夏至聽得眉頭一皺,既然如此,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呢?蘇曉說過,他向凌信表白的那封信被後者公佈了給全班男生。
凌信看不到她微變的神色,他已沉湎在自己的回憶中:「那時太年輕了,其實真不太懂。只是覺得自己不想失去一個好朋友而已。包括初二的時候,他喜歡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