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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了,”辮子小楊解開辮子上的橡膠圈,過耳的長髮立即披散下來,“我叫他們回去栓著了。”
辮子小楊甩著頭髮,露出憧憬的微笑。
“嗯。”看到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我也回過一個微笑。
突然感覺,這房間裡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起來。輕鬆就輕鬆吧,我心說,也比大家默不作聲好。
李工頭仍還在低頭研究著紙張,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
“鐵路,火車。”吳林禹看著緩緩升起的煙霧,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
李工頭突然摺好紙,揣進大衣兜裡,問我:“陳莉姍呢,她跟你們走,還是跟我回去?”
“不知道,你問她吧。”我瞟了一眼黑暗中的房間說。陳莉姍肯定能聽到我們的對話,但沒聽見她的回答。
程佳華也往黑暗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李工頭,或許是在疑惑李工頭怎麼跟陳莉姍認識。但他沒有倚靠著自己的低情商吐出問題,他念叨著:“她要是走了,可就只剩咱三個單身漢咯。”
音調拖得長長的,好像是故意說給陳莉姍聽,像是在挽留她一樣。說完程佳華又看了我一眼,好像意識到了這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他抿了抿嘴巴,搭上我的肩膀,蓋過話頭道:“但這不重要,鐵路上有美好的未來等著我們去發掘!”
我面無表情,也沒回答他的話。是啊,段可走了,我也是單身了。
吳林禹叼起香菸,接住程佳華的話說:“反正明天要去一次草場,要我說,你抱著吉他,唱幾句情歌,說不定就能把那李姑娘帶走。”
程佳華撫著鬍鬚,撇嘴搖頭說:“她太冷了,我這點兒熱情夠不著啊。”
吳林禹沒有再接話的意思,他扭頭看了一眼陳莉姍的房間,悶聲抽菸,不再說話。
第二早,我在冷空氣的侵襲之中醒來。因為兩床被子都被拿走了,我蓋著幾件衣服勉強過了一晚。衣服有我的,也有段可的,睡之前蓋得密不透風,一覺醒來就被我折騰得鋪滿了床墊。
段可留在床墊上的香味兒淡了許多,淡到我幾乎聞不到了。也許是我的鼻子凍出了問題。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窗戶下的床墊,堆滿了段可蒐集回來的衣物。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張床墊陳莉姍睡了幾天,後來她覺得不方便,就搬出去了。衣服堆在那裡感覺亂亂的,段可說這樣不夠精緻,早就看好了樓上的一間房,準備和我搬上去,再添置衣櫃一類的傢俱,當做自己的小天地。
真是美好。想到這,酸勁兒又湧了上來。
想些啥呢,我抓亂了油膩的頭髮,甩了甩頭。今天就該走了,就不要去回想那些回憶裡甜蜜,想起來卻傷酸的事兒了。外面的天已經徹亮,屋子裡靜悄悄的,不知道他們起來沒有。我蓋上衣物,躺回去閉了會兒眼睛,就穿好鞋子走出屋外。
去衛生間裡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邋遢至極。拈走睫毛上的眼屎,我心說,既然要走,也要走得乾淨一點兒吧。段可要是看到我現在這一身,一定會和我鬧分手的。我找來幾瓶礦泉水,好好洗漱了一番。然後,我擠了一把海飛絲,將那一頭油亂至極的頭髮洗了一遍。
再沒有更難受的事情,能比過冬天裡洗水頭。頭髮洗完,我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麻掉了,瞬間打消掉了洗澡的念頭。現在也沒有閒心去熱水了,我決定等幾天找到個洗浴中心,再好好泡個澡。如果鐵路邊上有洗浴中心的話。
沒吹風機,只能跑到陽臺邊上風乾。外邊兒的天陰沉沉的,再沒有昨天那樣的陽光。王叔的那窩盆栽還放在地上,我便用洗漱剩下的礦泉水,給它澆了澆。搞來搞去,吳林禹他們就被我吵醒了。
吃完一頓簡單的早餐,我們就開始動身收拾。
首先,我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