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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說:“錦繡,別老把結婚掛嘴上,這話是隨便說的嗎?你們結婚十幾年了,果果都上高中了,還能說離就離?你說他有外遇,你抓到真憑實據了嗎?”
林錦繡抽抽搭搭地說:“還要什麼真憑實據呀?他整天不著家,對家裡的事情不聞不問,我去打了他的通話記錄,有些電話是十點之後打的,那麼晚了打電話,能有什麼正經事?前幾天,我的一個要好的朋友說,看到他和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很親熱的樣子,這些還不算真憑實據呀?難不成我還要等到捉姦在床或者見了他的私生子才覺悟呀?”
公公咳了一聲,說:“錦繡,你說的這些,都不合情理,第一,我們談論過很多次了,書均回家晚,多數時候是身不由己。第二,他真要在外面有什麼人,幹嗎十點以後打電話,直接去見面就行了。第三,你去打他的通話記錄,這事做的很不妥,會讓書均覺得你不信任他,你朋友說的那個,我覺得並不能說明什麼。你呀,就是太過於捕風捉影了。”
我覺得公公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林錦繡卻很不服氣,“爸爸,你為什麼總是站在姜書均的立場上說話,你是不是巴不得他背叛我?”
公公氣得臉色有些發青。林錦繡又說:“這麼些年,他根本就不把我和果果放在心上,這一陣對我更是愛答不理的,要是外頭沒人,他能對我們這樣嗎?現在的男人,當點官的、有點錢的,都覺不出怎麼折騰好了,包二奶、養小三,都成潮流了,姜書均也不能落伍呀。他現在,不僅不把我放在心上,也根本不把林家放在眼裡,他這種人,我還和他過個什麼勁呀?”
婆婆皺著眉說:“你別老這麼鬧,尤其是別老提離婚的事兒,容易傷感情,再說,書均是從政的人,後院起火,對他的影響很不好。”
“我都不想和他過了,還考慮他的前途幹什麼?他要是還考慮自己的前途,就不應該背叛家庭。”林錦繡氣呼呼地說。
“別把話說得這麼絕。”婆婆說,“你現在沒有真憑實據,不能隨便給書均扣上個背叛家庭的帽子。再說,就算他在外面真有什麼,男人嗎,偶爾犯點小錯誤也不是不能原諒的,等他的迷糊勁過去了,還是會收回心來的。你以為你和他離了,就有好日子過了?到時候,人家找個年輕漂亮的,日子過得更瀟灑,你呢,四十多歲了,還能找個年輕的小夥子過日子?你呀,就是說話做事不考慮後果。”
“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他過了,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這邊住了,你們要是不肯留我,我就死去。”四十歲的大姑姐,在父母面前還是有些孩子氣。
公公此時更生氣了,說:“錦繡,你太任性了。”
林錦繡又抽泣起來。
婆婆轉身對我說:“你給正皓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只要林錦繡一有什麼事,婆婆總要興師動眾地集合全家。
我說:“媽,你忘了,正皓今天出發了,過兩天才能回來。”
婆婆這才想起來,又說:“那你打個電話給你姐夫,讓他過來,這事我要問問清楚。”
“別叫他來,”林錦繡喊道,“今天我們吵架的時候,你知道他說的那些話多傷人,說什麼離就離,他早就受夠我了,說我神經不正常,更年期提前,你們說,這是人話嗎?他現在說這種話,當初林家幫他的時候,他怎麼不這麼說?”
林錦繡和婆婆一樣,總是對曾經施予別人的恩惠念念不忘。
婆婆見我愣著沒動,說:“你快去打電話,叫你姐夫趕緊過來。”
我只得走到電話那邊,撥了姐夫的手機號,我撥了好幾遍,電話那頭都沒有人接,我說:“沒人接電話。”
林錦繡說:“他根本就是自恃理虧,有什麼臉接電話呀?”
婆婆卻來勁了,說:“你換個電話,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