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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醫院走廊崩潰哭泣,卻也於事無補。從夢裡醒來的時候,他的眼睫還是濕漉漉的,掛著潮濕的淚水,讓他一瞬間有種錯覺:他從來就沒有重生過,重生後安逸美好的生活,才是他不願意接受現實、虛構出來的夢境。
儘管掐了自己的臉,又到學校上了好幾節課,讓自己清醒過來,相信現在的生活才是真實,但是不可避免的,紀明越還是會有一些恍惚。
他恍惚的直接表現,就是寫著寫著題、開始側過臉盯著林風看。林風讓他看了半節自習課,還是沒忍住問他:&ldo;你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紀明越連忙搖頭,收回目光,&ldo;你快接著做題吧。&rdo;
他垂下頭,裝作認真地繼續抄寫文科答案,寫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抄竄了行。他揉了揉自己的臉,撥出一口氣,轉頭問林風:&ldo;林風,商博宇最近沒有來找你吧?&rdo;
&ldo;沒有。&rdo;林風回答,&ldo;從體育館那次以後,都沒見過了。&rdo;
&ldo;嗯,那就好,那你媽媽……最近身體還好嗎?&rdo;紀明越頓了頓,又問道,&ldo;你舅舅家最近有來找你們嗎?&rdo;
&ldo;她還在家養身體,目前看恢復得不錯,但醫生說情況隨時有可能反覆,讓我們不能掉以輕心。&rdo;林風耐心回答,&ldo;我舅舅來過一次,給我們家送點蔬菜和雞蛋,怎麼了嗎?&rdo;
&ldo;沒怎麼。&rdo;紀明越知道林風舅媽來學校鬧事,是高二之後的事了,現在矛盾還沒有浮出水面,兩家維持著表面的和睦也很正常。他想了下道,&ldo;就是上次在醫院跟你媽媽聊天,聽說你舅媽好像有點刻薄,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和他們家來往太多……啊,我不是要說你們家親戚壞話的意思!&rdo;
他說到一半才想到,他以一個同學的身份,去置喙林風家裡應不應該和親戚來往的事,有點過線了,他連忙笑了笑補救:&ldo;我就是隨便一說,你要是不高興,就當我在瞎說,不要放在心上!&rdo;
可是一點不放在心上也不行……林風回家他是沒辦法跟的,萬一哪天沒有防備,讓這家極品親戚坑了怎麼辦?紀明越皺了皺眉,又開始糾結起來。
&ldo;其實我也這麼覺得。&rdo;林風一面說,一面觀察著紀明越的表情,紀明越聽見他這話,果然像有些開心的樣子,林風停了停,又說道,&ldo;但我媽說,我舅舅雖然比較自私,但畢竟血濃於水,大家還是一家人……&rdo;
去他娘滴一家人!他們扣著江曼雲的救命錢不給,跑到學校鬧事、敗壞林風名聲的時候,可沒覺得是一家人!
林風發現他說到後面,紀明越的臉上果真劃過一絲憤怒,雖然很快被他壓抑下去,卻被林風敏銳地捕捉到了。
&ldo;總之,你既然這麼說了,我會小心的。&rdo;林風道。
&ldo;嗯,好。&rdo;紀明越也沒辦法說得更多了,他只能再揉揉臉,託著下頜回頭繼續寫題,好一會兒,還能聽見他輕輕的嘆氣聲。
林風瞟了一眼紀明越正在寫的題,明明只需要機械抄寫就行了,他卻抄得錯誤百出,每隔一會兒就要劃掉一個錯字。
他的心裡……好像藏著什麼秘密。
放學回家補課時,因為睡眠不足,紀明越也有些昏昏欲睡。
林風還在給他講題,他手撐著腦袋強打精神,明明感覺自己是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