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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州出行,大多都是乘船(),尤其是要去底下的鄉縣?(),那走水路自然最便捷。既然只是去拜訪朋友,幾人便沒有乘坐公主府的大船,而是乘一艘小船順流而下。
一路上紀雲彤和應修齊瞭解著這位藏書家的情況,顧元奉插不上嘴,只能在邊上聽著,很有點鬱悶。
幸而約莫只過了小半個時辰,便瞧見了目的地。船伕隨意地往岸邊一靠,就算是把人送到了,幾人也是水鄉長大的,熟練地往岸上那個小得不能再小、只有幾級階梯的碼頭一跳,便笑著揮揮手與船伕道別。
船伕搖著櫓“欸乃”一聲,唱著歌兒行船遠去,看著相當自由自在。
顧元奉佇立岸邊認真聽了一會,感慨道:“他唱的歌兒還挺好聽的,回頭我得把詞給記下來。”他本來是要跟紀雲彤嘀咕的,結果轉頭一看,紀雲彤已經與應修齊父子倆走出老長一段路了。
顧元奉愣了一下,心中又生出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來。以前只要他在場,紀雲彤從來不會撇下他,就算不想陪著他也會強行拉著他走人,而不是直接把他一個人扔在原地。
不管他再怎麼想回到從前,很多事還是不一樣了。
顧元奉快步追了上去,只聽紀雲彤和應修齊已經沒再聊那兒藏書家了,而是望著遠處一處新墳聊到了回金陵後去祭拜紀老將軍的事。
應修齊說月底就是紀老將軍的忌日了,問紀雲彤需不需要他陪著去祭拜。
顧元奉本就覺得應修齊居心叵測,一聽到這個話題後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雖然喊應修齊一聲“應大哥”,但應修齊總歸不算紀雲彤什麼人吧?
他為什麼要陪紀雲彤去祭拜紀老將軍?
他為什麼連紀老將軍的忌日都記得?!
眼看應先生剛轉了個彎,看不到他們二個在後面做什麼,顧元奉馬上抓住紀雲彤的手腕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應修齊也停下腳步,看向不知什麼時候追了上來的顧元奉。
他想說點什麼,卻怕自己開口後只會火上澆油。
應修齊看向顧元奉。
顧元奉也看了眼應修齊,見應修齊不避不讓地跟自己對視,他只覺心裡跟被火燒灼著似的。他和紀雲彤都當應修齊是師兄、喊他一聲“大哥”,應修齊怎麼可以對紀雲彤生出情意來?
還在他這個未婚夫面前這麼坦蕩自然!
若非他如今也算是稍稍開了竅,根本看不出應修齊的居心叵測!
顧元奉把目光轉回紀雲彤身上。
紀雲彤皺著眉,不知道顧元奉又怎麼了。她說道:“走路就走路,你拉著我做什麼?”
顧元奉連應大哥都不想喊了,氣惱地追問:“他為什麼要陪你去祭拜紀老將軍?”
應修齊解釋道:“以前都是我陪阿彤去的,所以我才會問一句。”
他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顧元奉聽後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什麼叫以前都
() 是應修齊陪她去的?
紀雲彤要去祭拜祖父不是該喊他陪著去嗎?為什麼是應修齊陪她去!
他才是她的未婚夫!
在她心裡他到底算什麼?
難道她早就不想和她成親了(),他那天脫口說出的那句解除婚約是不是給了她提出退婚的機會?
他在撒謊騙我對吧?顧元奉試圖向紀雲彤求證?(),“他說的肯定不是真的對不對?”
紀雲彤不瞭解顧元奉彎彎繞繞的想法。她說道:“又不是什麼要緊事,應大哥騙你做什麼?”
她那時候還小,不能自己出城,有應修齊帶著便能去了,這有什麼問題。應修齊當時就說了,他很敬佩她祖父的為人,也想年年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