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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如遭雷劈地窒在了原地。
趙眉蘭沉默下來。而皇帝顯然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進來時說的第一句話,便已證明瞭他心中的定論。
不管薛策到底有沒有通敵,都沒道理一進大理寺就畏罪自盡,這件事必然是人為的。
這背後推手的目的,就在於逼皇帝剷除薛家。
如果薛策活著,皇帝或可嘗試趙眉蘭的建議,對薛家假處置,真放過。但現在薛策死了,就算皇帝有心留薛家幾口性命,又該拿什麼去安撫薛策的妻與子,拿什麼去安撫薛家手下的將士?
&ldo;眉蘭啊,你給朕出出主意。&rdo;
趙眉蘭起身向皇帝叩了個首:&ldo;陛下,臣妹只說一句‐‐您的首要敵人永遠是外邦,大齊若有一日招致外邦進犯,自有朝臣為您衝鋒陷阱,可若有一日失去了朝臣,便再無人可為您而戰。&rdo;
她說著,再次俯下身,面朝龍座深深叩首。
皇帝看著她,眼光卻像透過她,看見了另一個人:&ldo;太子生前,也是這樣與朕說的啊……&rdo;
母女倆臨走時,得到皇帝叮囑,務必對薛策的事守口如瓶。
沈令蓁不得不依言照做。畢竟如今除了皇帝的親信,唯一知曉內情的便是她與母親,一旦訊息洩露,皇帝必要拿她們的錯處。
嵬名赫與薛策的死訊就這樣在皇命的強壓下秘而不宣了幾日。但紙終歸包不住火,十天後,西羌還是翻了天。
西羌設下這個局,初衷就是要將事情鬧大。就算大齊藏著掖著,嵬名赫消失了整整十日,西羌怎麼也該猜到事情已經辦成,於是便開始向全天下宣揚大齊的罪行。
到這一步,皇帝也不得不對外表態,稱此事是逆犯薛氏一人所為,且薛氏已在十日前畏罪自盡,為表懲戒,現將其妻兒流放至西南黔州,未得赦令,永世不得歸京。
數九寒冬,掌兵多年的薛家就此凋敝衰落。皇帝此前得了十日的緩衝,已將萬事準備妥帖,收歸薛家兵權的同時,也將薛策生前手下的兵卒集體打散重編,杜絕了薛家東山再起的可能。
而這番結果,儼然已經是皇帝聽取了趙眉蘭的建議後,所做最仁慈的讓步。
薛玠帶著母親啟程前往黔州的那天,沈令蓁在霍留行的陪同下,偷偷跟在薛家的馬車後送了他一程。
到了城門前不得不分別的關口,沈令蓁叫京墨驅快一些,追上薛家的馬車。
薛玠應當早就曉得她在後邊跟著,明知霍家的馬車追到了與他並行的位置,卻始終避坐車中,不曾叫車夫停下。
大概是不願沈令蓁看到他現在一身布衣,滿臉胡茬的落魄模樣。
沈令蓁只得往車窗外喊:&ldo;阿玠哥哥,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你停一停!&rdo;
薛玠默了默,這才喚停馬車,掀開了車簾。
沈令蓁不便下車,將一個包袱從車窗遞了出去,交到薛玠手裡。
薛玠接過來一看,包袱裡裝了一件熠熠生輝的黃金甲。
他眼神一亮又一黯,苦笑著抬起頭看她:&ldo;殷殷,謝謝你,但我用不著這個了。&rdo;
沈令蓁搖了搖頭:&ldo;會用著的,&rdo;說著看了眼身邊的霍留行,&ldo;郎君你說是嗎?&rdo;
霍留行注視著薛玠,輕輕點了點頭。
薛玠像是從這件黃金甲與霍留行的頷首中得了什麼暗示,目光微微一動。
沈令蓁笑著與他揮揮手:&ldo;山水有相逢,阿玠哥哥千萬保重身體。&rdo;
薛玠緊緊捏著手中的黃金甲,點了點頭,放下車簾,讓車夫驅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