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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言腦袋裡有一根弦繃的很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用力了，也許想要知道的東西到此為止就好，再繼續下去崩潰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ldo;為什麼？&rdo;陳沐言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停止下來不去顫抖，&ldo;因為你討厭我嗎？因為你要報復我搶走了媽媽？因為你憎恨我年紀小所以你必須照顧我嗎？因為我總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你卻因為陳洛不斷掙扎嗎？&rdo;

&ldo;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你，因為我無法容忍你愛上別人……潤行。&rdo;陳之默的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目光繾綣而無奈。

&ldo;什麼……你叫我什麼？&rdo;陳沐言倒抽了一口氣，剛才是自己在幻聽嗎？

&ldo;難道不是嗎？葉潤行，知道你死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而且還是因為陳沐言一直追在你身後才讓你出的車禍不是嗎？那個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憎恨陳沐言，好像他生下來就是為了奪走我所擁有的一切，比如說自由、媽媽還有你。&rdo;陳之默微側著臉，那是讓他的五官顯得最為美好的角度，&ldo;當我知道活著的是陳沐言而不是葉潤行的時候，你難以想像我有多難過。&rdo;

&ldo;你知道我是誰？&rdo;陳沐言一步一步後退，直到背脊撞在了牆上。

&ldo;我當然知道。&rdo;陳之默此時的感覺就似平靜的深海，隨時會翻滾起浪潮吞沒一切，&ldo;車禍醒來之後，護士告訴我你到處找鏡子，你說鏡子裡的不是你。你還問葉潤行怎麼樣了。如果你是真的失憶了，有怎麼會記得問葉潤行？你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根本還沒來得及聽說和你一起出車禍的人是誰吧？然後我找人查到了有關葉潤行的資料，我發現你的生活習慣還有你的喜好都和他那麼像。於是我在心底竊喜，也許葉潤行並沒有死，而且你成為了我的弟弟。這也許很荒謬，但是我知道這是命運給我的第二次機會，讓我抓住你，把你留在我身邊。&rdo;

陳沐言此刻只覺得這麼多他所不知道的資訊迎面而來，讓他的大腦接受不了，連呼吸都難以自持，他難以理解，&ldo;我……我是葉潤行為什麼會讓你這麼高興？&rdo;

陳之默頷首，聳著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

&ldo;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都不明白為什麼！你說為什麼你這個狗仔用那種蹩腳的跟蹤技術跟在我身後我從來都不曾拆穿你？為什麼你和其他記者擠在一起摔倒的時候我要擔心你有沒有受傷？為什麼你假扮送外賣的被保安抓住了我要幫你解圍？&rdo;

&ldo;難道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很好玩？想要繼續耍弄我嗎？&rdo;

&ldo;哈！耍你？&rdo;陳之默的左手抓緊胸口，&ldo;那是因為我想你一直跟著我！因為我想看見你！我想擁有你所有的注意力！&rdo;

陳沐言頓然覺得有一座大山轟地壓了下來，他沒有掙扎的餘地，甚至於所有的思維能力就這樣被抽空了。

陳之默坐在原處，用一種無所顧忌的目光看著他，彷彿只是這樣被看著，陳沐言都不是屬於他自己的，他連心跳都被對方操控著。

&ldo;我……是男的……&rdo;幾分鐘的死寂之後，陳沐言開口喃語道，&ldo;現在……我是你弟弟……&rdo;

&ldo;所以呢？&rdo;陳之默用好笑的語氣問他，&ldo;我就不能愛你了？陳洛有沒有告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