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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何寧蓱眼熟地瞧見一隻她拿來釀酒的陶甕,她立刻衝向前,要將被丟棄在沙發旁的陶甕拖出來。霎時她欲哭無淚,陶甕上頭的封泥已經讓人給敲開了,這兇手當然是現在正蹺著二郎腿,一副舒服自在地坐在沙發上的人。
地無力地跪坐在地,抱著陶甕,眼淚險些掉了下來。“你竟然把它喝完了!”她依照古法釀的酒竟然讓他……讓他……
這甕酒光是初釀時的中間過程就耗了她快半年的時間,等到所有的材料全放人陶甕後,至少要五年方可以開甕。這甕酒她算算日子已經四年多了,只差半年就能完成,而這個臭男人竟然將她的心血全喝光了!
“這酒還算不錯,就是不夠勁!”他批評挑剔地說。這女人也算不錯了,連釀酒這種事都行!
“你白痴啊!”她氣得連死都忘了怕,只想把心裡的鬱悶一次發洩出來。“那是釀給七十歲的老人家喝,當然不烈。”這是她為幹爺爺七十歲大壽時準備的賀禮,五年前就開始籌畫準備了。她抱著涓滴不剩的陶甕,氣憤地指控他,“陶甕上不是寫了要到明年才能拆封嗎?你不認識字啊!”
“我是看見了,但那又怎樣?”胡榛蓂無所謂地說。
何寧蓱氣得正要朝他破口大罵時,突然心一驚,腦海裡快速地閃過幾幕以前她慘受他虐待的景象。
酒沒了再釀就好了,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思及至此,她連忙停住到嘴的話。
他斜睨她一眼,見她一臉悲憤又不敢說出口的慘樣,當下心中萬分得意。
何寧蓱看了下牆上歪了一半的時鐘,轉回臉,嬌柔地看著胡榛蓂,道:“榛蓂,很晚了,我的行李都還沒收拾,明天一早也還有通告耶。”識相的就快滾!你這個惡魔大變態!
胡榛蓂冷哼一聲,對她的逐客今視若無睹。“我的禮物呢?”
“什麼禮物?”何寧蓱放開陶甕,緩緩站起身。
胡榛蓂的臉色當場黑了,陰鷙地瞪著她,“你從紐約回來,竟然沒有幫我帶禮物?”
何寧蓱聞言登時愣住,禮物?他跟她要禮物?她為什麼要買禮物給他?
見她完全愣住,胡榛蓂怒氣沖天的將她的行李扯了過來,問都不問她一聲,徑自開啟翻看。
“你在幹嘛啦?”見他粗魯的將行李箱裡的東西一件件翻丟出來,何寧蓱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我的禮物擺哪了?”他惡聲惡氣地問,“快拿來!”
“我……我沒買。”她老實地說。
“你沒買?你竟然沒買我的禮物!那你該死地跑去美國幹什麼吃了?”胡榛蓂越吼越大聲。
何寧蓱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她剛不是都說了去當評審了嘛!幹嘛還問她去美國做什麼?變態男人!
胡榛蓂冷著俊臉,不發一辭地從行李旁站了起來。
“你要回去了?”走囉!走囉!惡魔要回去了!何寧蓱見到他站起來,高興不已。
下一秒,她卻訝異地開口問道:“咦!你要去哪?”見他頭也不回地邁步走進她的臥房,她連忙跟了上去。
胡榛蓂不理會她的叫喚,徑自脫下身上的睡袍,躺到她床上去。隨著他的脫衣動作,何寧蓱這才恍然大悟,從她進門到現在,他身上一直穿著睡袍。
“你在幹嘛?”她傻愣地看著他大剌剌地躺在她的床上睡覺。下一秒,她指著他駭然道:“難道你一直住在我家?”突然又想到她沒給過他鑰匙,他是怎麼進來的?
“你哪來的鑰匙?”
胡榛蓂的雙手舒服地枕著後腦勺,閉上眼睛,傭懶地回道:“叫鎖匠開不就得了。
只要跟他說我老婆把我鎖在門外,還換了個新鎖不讓我進門,他不就幫我開門了。他還好心地順道也幫我配一副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