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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取名曰“定”,或可使他多留待幾歲。若非為之,則宅中定生滅族大禍,切記我言,謹慎行事。”公子說罷此處,卻是一笑掩面,他已三年未歸家,不知家中福運可到得?
江夜聽罷猶然未語,不覺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不知為何當日初見公子時,那股子熟悉觸覺復又重現。這“一魂一魄”之說法,他似曾於某地聽過,恍惚無法憶起,卻自有某種莫名之傷痛,彷彿擊中心肺一般,令他禁不住痛哭起來,如喪考妣,心痛欲死。
公子大奇,問道:“哭甚?”他並非身世飄零,如何惹得娘子痛哭涕下?
江夜懵忡抬手,輕揩臉頰,卻見剔透晶瑩眼淚,茫然道:“我哭耶?”
公子拉他近身,盡拭其淚,疑然輕笑道:“你竟不自知?此淚天上來?”
江夜怔怔搖頭,幽然道:“實是不知,適才未察淚流,只心痛難當,卻似刀絞火燒一般。”
公子疑道:“為何?”
江夜搖頭不言,他並不知何意。
公子嗟笑一聲,故作戲詞:“恐是我與你前世有約,君為我感懷,憐我酸辛罷。”
江夜未曾回話,卻似公子那般,幽幽道起身世:“我……本當世宰相,大儒鴻家之幼子,鴻漸生。從前被如珠似寶嬌寵,除卻自小習文墨讀聖賢,偶有厭倦不快,餘時皆自在無拘,不聞家中朝中大事小事。”言及此處,江夜哽咽不語,心中愧疚萬分,早知當日,他便是無論如何,拼將性命,亦要見微知著,不做那無知幼子。
“方十四歲時,卻忽有一日家中兵械打鬥之聲大作,庭中火焰森然,僮僕皆涕泗悲哭竊命。唯我不知所為何事,茫然立於屋中。不多時,爹孃兄姊皆近,言皇上疑父親欲意謀反,私自於皇子勾結,欲將妹妹妻皇子,兩人合謀,只為逼宮……”江夜不覺泣下沾巾,他從不敢想見有朝一日,謀大逆這天大的罪名,竟落於他一世忠良鴻家身上。
公子面色悒悒,擁江夜入懷,輕拍他於背。
江夜閉目泣淚,口中猶道:“我乃家中嫡子,為不至滅族,儲存血脈,全家擄力助我逃脫,躲過了哪一日重兵收押捉拿……然我不諳世事,入卻江湖卻不知所措,懷中細軟金銀賙濟無多日,便被可恨賊精騙去,無以為繼。”
“我曾徹夜痛哭,為何旦夕之間,命途陡轉,如天地雲泥……我以為這便是最苦厄之境,卻未曾想到,竟有官兵私下追捕我,欲將我捉拿歸案,滅我一族!我本不欲獨自苟活偷生於世間,卻不敢辜負爹孃親族再生之恩,一路且逃且藏,發誓有朝一日,要為我鴻家沉冤昭雪,手刃奸佞!”心中仇恨翻覆,這般多年來,終於有人可訴,江夜禁不住咬牙切齒,目眥盡裂,欲啖食其肉痛飲其血。
公子撫背嘆惋,卻又追問:“便又如何入了那醉紅顏,遭龜公發賣?”
江夜卻不知該嘆該喜,便道:“亡命天涯已不知何夕,許久未得受施與,吃罷上頓無下頓,空腹幾日,終用計擺脫明暗裡眼線,餓得發昏,不知何時竟暈了過去,醒來便在那醉紅顏了……第二日,才終於填飽五臟廟,龜公喚人為我梳洗打扮,送將上臺……便見官人。”
公子笑嘆:“實乃天緣也!當日我一見你,便莫名喜愛,思量要將你贖走,這才導了一回話本,將你從龜公處詐來。”
江夜亦垂目笑言,自有苦澀緣由:“若不曾得見公子,江夜此番恐怕是另一番光景。不瞞公子,江夜曾恨不生而為女兒身……為洗雪家族恥恨,便是將身供與,亦不敢恨——”
“你敢!”公子剎然止笑,怫然大怒,目光凜然。
江夜不由淚凝於睫,笑道:“江夜不敢。官人再造之恩,即使無關風月,江夜來生、來生復來生,結草銜環亦歸還不盡耶!”
公子這才稍假辭色,肅然令道:“那便記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