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譁然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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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沅不管長長的山形,一鼓作氣,只盯著眼前的臺階一級一級的走上去。終於和朝銘宸在山道上供人休息的亭子邊匯合,同進了亭子,各佔一座歇了下來。
朝銘宸坐在另一邊,看慣了許沅禮貌疏遠的面容,如今拾階而上,素來白淨的雙頰如同秋霞,染上酡紅,雙眼像兩顆黑葡萄般亮晶晶的。她左手靠在石桌上,右手扇動以緩解爬山的燥熱。
他不假思索的揮開手中摺扇,身子前傾夠著把風送到她面前。
許沅嚇一跳,忙婉拒道:“山勢陡峭,殿下走得也熱,許沅不能借您的風!”
“你每次見我總是這麼客氣,即使我們已經是舊識。”
她對人,說好聽是禮貌,說難聽就是疏離。
“許沅不善言辭,如果哪裡說得欠妥,還請殿下恕罪!”舊識?是呀,殿下於我,可不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呀,哪裡是不善言辭~”他感慨著合扇,將扇子放在桌上,食指與中指摁了推至她手邊。
“謝殿下!”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了。
許沅展開扇面,一幅群鳥齊飛孤鶴凌枝的丹青落在上面。筆勢剛勁,落筆凝練,是他的行筆習慣,是他以畫抒言表心。
到底,是天子之子……
“許小姐覺得這扇面如何?”
“嗯,挺好看的。我雖不懂,卻覺得很有勁力。落墨疏闊流暢,作者胸中丘壑萬千,行筆便毫不滯澀,一氣呵成。很有大家風範。”
“許小姐不是不懂,是懂,但不說。”
許沅回以淺笑,朝銘宸並不追著問,二人心照不宣,各自納涼,不再言語。
她說的,只是畫工畫幅,半分未提他畫上的意向與意境。朝銘宸便了然:許沅未必知他筆尖所指是霧瀾後的絕峰,但她一定看懂了眾禽振翅背後的不平靜!
許沅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眼前的畫面卻更加清晰。朝銘宸聰明,作為皇子,未來的儲君之一,有機會座掌天下者,即使是借畫抒發心中壯志,但他老子現在正是龍虎精神、勵精圖治的時候,他自然不會過於外表。
鳥無志向隨群飛,鶴謀蒼野承傲峰。
眾鳥有意逐天下,孤鶴無心立遒松。
無論從哪一個意向作解,都能釋出兩個意思,擇一個為自己作辯。看似雲靜松止的扇面下,風波已經暗湧。
許沅居高臨下,見虞謹思和幾個世家公子一路說笑著就往上走,起身提了步和朝銘宸道一聲先行,不等朝銘宸反應過來,人已經緣梯而去。
“這個虞世子,今天可別惹事哦!”朝銘宸這麼說,但心裡卻想:鬧吧,捅吧,看你父兄能幫你摟多少,看三皇兄怎麼給你補爛窟窿。
“殿下放心,表公子布的人手緊密,任他們怎麼狂浪,決不會壞了貴妃的事!”
“本殿下不願看那小子,咱們也先走!”
山左腰處,聚華山彷彿被上古之神攔腰豎劈了一斧,將陡峭的嶙峋山石砍去一半,分出綿延幾百裡的平地,造出一處自然天成的谷地。
許昀瀟護著覃氏走平緩的環山轎道,腳伕都是一直在山道上討飯吃的壯漢,肩穩腳快,竟比徑直上山,卻在半途略作喘息的許沅先到。
“沅兒拿的什麼?”
許沅被應府的人引著入座覃氏旁邊,兄長在他母親那邊探過頭來問,許沅才發現,剛才走得急,自己竟把朝銘宸的扇子一併順走了。
“兄長尋個機會幫我還給七殿下吧,適才在山道走熱了,殿下借予我的。”
聚華山山腹這塊地,冬冷夏熱,實在算不得是好地方。但戶部在這裡修莊建園,為的就是這裡地勢高曠,山頂奇石怪崛,古樹參差,四季景緻各有千秋。經戶部沿山開路,順山修善舊石老階,另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