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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就是吃的了。”
他把竹籃放在一張陳舊的破木桌上,幾十朵繽紛的菊花底下鋪著一層玫瑰色的綢中,用綢中包起菊花,嗯,下面並排擺著四隻寶藍色白邊的瓷碗,半隻芙蓉雞,一條灑著翠色芹花的燻魚,平碗口的小蝦仁,另一碗是綠油油的火腿菜心,一包銀絲捲放在一隻錫壺的旁邊,還有一塊抹嘴拭手的潔淨手絹。
嚥了一口唾液,項真不由讚道:“好,色香味俱佳,令人看之食指大動,奚姑娘,多謝了。”
奚嬪哼了一聲,坐到一張上了年歲的椅子上:“快吃吧,別再說好聽的了,光是口裡謝有什麼用?誰知道你心裡又在動什麼鬼心眼呀……”項真拿起包在銀絲捲裡的一雙竹筷,文文靜靜的吃了起來,奚嬪好像十分感覺興趣的望著他,邊低低的道:“喂,那錫壺裡可不是酒,我怕你口渴,給你裝了一壺茶來……”項真嚥下口裡的一塊雞肉,道:“難為你想得如此周到,只是少了一隻可以盛茶的杯子。”
奚嬪微微一怔,失笑道:“啊,我真的忘了,拿這些東西的時候有點緊張……你就委屈一下對著壺嘴喝吧……”項真撕下一塊燻魚,用筷子夾著吃了,他吃得很慢,像是一口一口的品著味,動作非常斯文。
用手支著頤,奚嬪望著他道:“喂,我看你的出身教養一定不錯,吃東西這麼文靜,就像我們女孩子一樣……看你現在的情形,雖然相貌猙獰一點,可也不像個能狠得下心殺人的人,所以呀,論人論事的確不可以貌相……”項真就著壺嘴吸了口茶,道:“你多大了,奚姑娘?”
一朵紅雲飛上了奚嬪面頰,他羞澀的道:“你,你問這個幹嗎?”
項真笑笑,道:“黃毛丫頭竟也敢對人評頭論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奚嬪啐了一聲,嗅道:“誰是黃毛丫頭?過了年,我就二十一啦……”項真回頭看看她,wωw奇Qisuu書網看得十分仔細,一面嘴裡嚼著東西,一面不住的“嗯”“嗯”點著頭,眼也半眯著:“不錯,果然算得上標緻。”
奚嬪被他看得滿臉通紅,羞得垂下頭去,低低的道:“喂,你這人怎麼看人這麼個看法……”項真點了點頭,道:“肚子快飽了,眼睛也不能太委屈,此所謂飽餐秀色。”
又呻了一聲,奚嬪嗔道:“缺德……”
她忽然又道:“喂,告訴我,你家住何處?”
項真再灌了一口茶,頓了頓,道:“長安。”
“長安?”奚嬪跟著唸了一遍。
項真的目光裡浮起一片淡濛濛的煙霧,低沉的道:“那是個很美的地方,有歷代的宮陵城廊,有入畫的小橋流水,有熙攘的長街六市,也有幽雅的曲巷迴廊;看金閣飛簷,賞籤管笛蕭,遊寂寂林泉,傷秋陽夕照,嗯,充滿了情感,充滿了濃馥的人情味……”奚嬪傻傻的聽著,好半晌,她嘆了口氣:“項真,你一定讀過不少書……”項真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讀了多少書有何關係?現在還不是和所有的武林人物一樣,是莽夫一個。”
奚嬪忽然有些衝動的想問項真一句話,她又急忙忍住了,沉默了一會,她輕輕的道:“項真,你的面容青腫烏紫血痕斑斑,看了使人心裡都不舒服,為什麼不洗乾淨?我想,洗淨了會比現在好看得多。”
項真放下手中的竹筷,安詳的道:“好看又有什麼用呢?一個人的本性並不能由面孔代表,就像你剛才說的,人,不可以貌相。”
奚嬪怔了怔,咬咬嘴唇,換了個話題:“我裝著去採花,到廚房裡隨便給你湊了點吃的,回來的時候,明珠剛好又被莊主喚了去,我已交待小荷,叫她先在外面歇著,我先進來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找木匠來修補……”項真問道:“明珠是誰?”
奚嬪“氨了一聲,笑道:“是莊主的的妾侍,莊主原配夫人已在五年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