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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蘇，怎麼這麼早起來了？”大娘有些訝異。“睡不著了，起來跟大娘嘮嘮嗑。”蘇華蹲下來，跟大娘一起忙著，“大娘，這幾天，我要一直在咱們村採訪，你跟我說說那個陳廠長唄。”
“怎麼，要把他寫到報紙上嗎？”
“嗯，那個陳廠長是個很厲害的企業家，連國家都誇獎他呢。”
“是啊，小牧確實很厲害。”
“大娘，你來跟我說說，他是不是跟網上說的那樣，八歲上高中，論文連教授都看不懂？”蘇華來了興趣。
“哪有那麼誇張。”大娘搖搖頭。
緩了緩，又說下去。
“小蘇，其實小牧厲害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怎麼說呢。”大娘神情間似乎想起過往，“我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我說一下他以前的事情吧，至於厲不厲害，我也不知道。”
“大娘，你說。”
“我記得，小牧八歲那年的冬天，我們這裡早早下了雪，村裡的水塘凍住了，有幾個男娃子不知道危險，去滑冰，不小心將冰踩破了。”
“哇，是陳廠長下去救的他們嗎？”
“那個水塘深的很，若是小牧跳下去，也不可能活著上來，小牧厲害是，立刻就跑到，從鄰家牽了一頭牛，騎著牛下去，一邊拽著牛的尾巴，一邊把兩個小崽子撈了上來。”
“好神奇。”
“是啊，小牧做事不莽撞，知道動腦子。”
“還有呢，還有呢？”
“再就是有一年，我們這裡大旱，發了蝗災，漫山遍野的蝗蟲，眼看著莊稼就要被蝗蟲吃沒了，小牧跑到村長家裡，勸說村長買了一千多隻鴨子，你猜怎麼著？”
“鴨子吃蝗蟲。”
“對啊。”大娘一拍大腿，“後來我們問小牧，怎麼連這種事也知道，小牧就靦腆的笑著說，是從書上看來的。”
“嗯，這確實是一個冷門知識。”
“可不就是嘛，你說看書的那麼多，又有多少孩子，看了就記在心裡，還能活學活用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陳廠長確實很聰明。”
“還有一次，我記得是小牧上大學的第二年吧，村裡一位孤寡老人犯了病，可村裡怎麼湊不夠手術費，是小牧在網上募集了一筆款子，才給老人做了手術。“
“哪位孤寡老人呢？”
“如今已經一百歲嘍，現在壯實的很，每次小牧有時間，就會去看他。”
“真好。”
蘇華忍不住吸一口氣。
這幾天，
她雖然見過陳牧很多次，但一是陳牧很忙，想採訪根本找不到機會。
二是，面對魔法一般的真龍機械，她也不知道從那個地方開始採訪這位年輕人。
沒想到，
偶然的一次夜談，居然就瞭解了這麼多。
善良！
勇敢！
睿智！蘇華給陳牧下了定義。
有機會，
一定要給陳廠長做一個專訪。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陳廠長披露在公眾面前，人們會怎麼評價他呢？
蘇華忽然有一種，現在就跑去廠裡採訪陳牧的衝動。
她昂頭，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斗，一邊呼吸著西部早晨稍稍帶了清冷的空氣。
忽然笑了。
於此同時，
新華每日電訊編輯部。
桌上的電話鈴，響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