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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啊搖啊搖,
Бaю-6a-a-a-ю-6a-a-a-ю-6an,
搖啊搖啊搖。
我的內心哼唱著,直到相似的音調的語調都變得含混吞吐。
我十八歲了。
我才十八歲啊。
除去在醫院的時光,我活了八年,換一種說法,是不是我在八歲的時候就死掉了,接下來的十年只是一個不甘心就此消失的小姑娘的幻想。
實際上父母沒有拋棄自己,也沒有在醫院裡絕望的掙扎,沒有那麼多刻骨銘心的事情。
我,平淡的死在了普普通通的八歲,像一個正常人一樣。
記憶在老眼昏花的時光中不再清晰,但我知道我試著去否定殘破的過去,彷彿這能給現在的自己一些力量、一些勇氣。
那麼眼前的這一切呢,這會是我的另一個幻想嗎
“弗洛····”
不,不是的。這是真實的。即使我的名字、我的年齡、我的身份、我的笑容都是假的,這裡都是真的。是我編造所有的虛假,只為能留住的真實。
“弗洛夏···”
只是這裡的真實完美的複製了上一世的我,沒有做出任何改變帶著疾病與脆弱穿越時空。但顯然無法與這裡匹配,比起在沼澤撲騰束縛的我,盧布廖夫美得像是童話世界裡公主們才會擁有的夢境。
“弗洛夏,弗洛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猛然間安徳廖沙地呼喚驚醒了愣神的我。
“哦,我聽見了。”嗓子裡沙沙的,在風中吼過的聲音會帶上些許嘶啞,但此刻,聽起來更像是剛被吵醒,“開了好久了,忍不住困了。”
說完,我有模有樣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哦?那你做夢了嗎?”安徳廖沙輕快的接著問我,看起來頗感興趣。
“有啊。”我靜靜地盯著窗外,雖然幾乎什麼也看不到。“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我和我的家人住在山坡上一棟大房子裡。他們總是寵著我,給我買了很多好玩的東西,類似洋娃娃,唱片,書,畫冊。幾乎什麼都有,我的房間都被塞滿了,連床都擺不下了,最後我只能睡在地上了。”
我的修辭匱乏到了極致,無法用合適的詞語描述如夢似幻的場景。
“那算是個噩夢嗎?”安徳廖沙分不清夢中的含義,矛盾的用詞讓他做不出準確的判斷,“還是個美夢?”
“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忘記了夢中我的心情了。”我搖搖頭,它不是噩夢也不是美夢。
如果可以,我希望它不是一個夢,這樣就不會輕易結束。
安徳廖沙不能滿足於模稜兩可的答案,他試著搞明白一個來去匆匆的夢境的來龍去脈:“在哪裡?那個你所說的很美很美的地方在那裡?”
我靜默片刻,鄭重地吐出了安徳廖沙無比熟悉的詞語。
“盧布廖夫。”
“好吧,盧布廖夫,我早該猜出你會這樣說,哈,美麗的盧布廖夫。”安徳廖沙似乎瞬間喪失了檢驗弗洛伊德理論的熱情,對我的答案失望不已。
“是啊,美麗的盧布廖夫。”
眼角劃過一絲暖意,趁他還沒被光明暴曬變得滾燙,蒸騰出迷亂的哀傷之前,我悄悄地抬手將它抹去
森林的溼氣穿梭在髮間,留下一層薄薄的霧氣。綠色深重,墮落成了粘膩的黑色,不再象徵著勃勃生機,反倒是迷濛的光線,染成了虹膜裡曖昧的綠極而藍。
這裡讓我想起了初到盧布廖夫的那一天,第一次感受到陰鬱沉悶的潮溼的空氣。
平常坐車時我會把窗戶開啟,吹吹風。但在此刻我去不想開窗,這種感覺會讓我回憶起那個時候,我傻乎乎地被索菲亞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