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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街上稀疏的行人撐著傘匆匆走過,車疾馳在馬路上,玻璃上的水痕模糊了常湛的臉,又被雨刷一遍遍刷清晰。
他將車停在某大院前,兜起衣帽下車,大步走向那棟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房子。
常山還沒睡,在書房磨墨聽雨,又像是特意在等他。
「是不是你做的?!」常湛強忍心裡怒火,「你說過不動他!」
常山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提筆在紙上行雲流水:「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
常湛滿身的水,狼狽不堪,可他顧不得那麼多:「你答應過我不動他了!」
這是他跪在常山面前,用自己半條命交換來的條件。
常山緩緩收筆:「我提醒過你,沒了常家,你什麼都不是,更保護不了任何人。」
當初的常湛還能信誓旦旦說出一聲「我能」,可當事實擺在面前,他才真切地感受到無力。
因為他,林書雁成為眾矢之的,身邊危機四伏,而他不可能時刻跟著林書雁保護他。
常山重新沾上墨,不急不緩道:「我早告訴過你,做人做事要收斂鋒芒,這些年你得罪過的人有哪些,你自己比我清楚。」
常湛滿目血絲,狠狠咬牙:「李粵明!」
常山抬頭:「光是李家就夠你吃一壺,你真以為,自己能保護他嗎?」
窗外一聲驚雷,將房間照得徹亮,常湛死盯著眼前的模糊,雙拳緊握。
離開常家,他直接開車去了q,不出所料,李粵明正在酒吧舉杯狂歡。
他滿身戾氣,劉徽不敢攔,只能跟在後面當和事佬,只是他沒想到,常湛上去直接給了李粵明一腳。
李粵明也沒料到常湛居然敢動手,踉蹌跌倒在沙發上,抹了把嘴角的血,狠狠罵了聲。
常湛提起桌上的酒瓶,衝著桌沿砸下去,酒瓶應聲而碎,尖銳的玻璃鋒利如刀片,下一秒抵在了李粵明的脖子上。
「別動他。」他聲音低啞,如野獸示威的低吼。
李粵明不屑地笑了:「我偏要動,常湛,你敢動手嗎?」
玻璃尖離他的脖頸又近了幾毫米,周圍人都嚇蒙了,反應了半秒才趕緊去拉:「常少!使不得!」
劉徽最怕這兩個二世祖鬧起來,嚇得腿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李粵明料定他不敢動自己,有恃無恐:「有本事你就動手啊,殺了我就再也沒人傷害你的林醫生了。」
常湛握著酒瓶,鋒利的邊緣割破了脖頸上脆弱的面板,留下一道血痕。
那一秒,李粵明在他的眼裡看見了殺意。
「常少!」劉徽和旁人趕緊把常湛拉開,「千萬別衝動,有話坐下來慢慢說!」
兩人雖然一直不對付,可從來沒到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地步,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李粵明差點被人割了喉嚨,死裡逃生也有些後怕。他以為常湛不敢動手,從沒想過他會為了林書雁做到這個份上。
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可惜他永遠不會懂這種感情。
常湛死死盯著他,手裡的酒瓶還沒放下:「李粵明,你有什麼就沖我來,別動他。」
李粵明握著自己出血的脖頸,一時沒有話說。
常湛扔下半截啤酒瓶,霎時碎片飛濺,他踩著殘碎的玻璃離開,跟來時一樣,沒人敢攔。
從兩人的隻言片語中,劉徽大概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了,他畢竟是老闆,兩邊都不想得罪,跟著常湛從中勸和:「誤會,常少,這肯定是誤會……」
常湛邁著步伐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下:「告訴李粵明,再有下次,他這條命我要定了。」
雨下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