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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季長離聽見院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呈包圍之勢的村民們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快速後退,為來人讓出一條通道。 數十縣兵手持刀兵在前開路,把那些村民驅趕到牆邊,為後面的上官清出一條道路。 縣尉嚴磊走進院中,行色匆匆,連身上的飄雪都未來得及抖落。在看清躺在地上的那個早已殘破不堪的黃二狗的屍體後,嚴磊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不過很快,嚴磊就略過了黃二狗的屍體,大步向正房走去。 待進了正房,嚴磊便被眼前那劍拔弩張的架勢嚇了一跳。倒不是嚴磊沒見過世面,嚴磊作為高寧君曾經的貼身侍從,也是跟隨高寧君上過戰場,見過大場面的。後因為能力出眾,嚴磊被提拔成了這裕豐縣的縣尉。 讓嚴磊吃驚的不是綁票這件事本身,而是綁票的“劫匪”竟是一個未滿百歲、人都還沒桌子腿高的小孩。並且,那還是個女郎!真是聞所未聞! “女公子這是何意?”嚴磊皺眉問。 “原來是嚴君親至。”季長離並未直接回答嚴磊的問題,也沒放開手中的人質,就這麼笑著跟嚴磊寒暄起來:“好久不見,嚴長吏近來可還安好?” ……你一個西陵的公女,大老遠差人過去把我這個北辰的縣尉(主管盜賊、治安、徭役等事)叫來看你劫持北辰子民的現場,還問我是否安好?嚴磊都快被她氣笑了:“託女公子的福,尚且安好。”你不給我惹事,我能更好! “那便好。” “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竟讓女公子如此動怒?”嚴磊開門見山。 “我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今日一早,這位黃父老帶著一眾村民,抬著一具形狀可怖的屍體破門而入。二話不說,便要打殺我們母子。” 季長離握緊了手中的斷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辜與害怕,對嚴磊說:“長吏也知道,我們不過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兒寡母。面對這樣的狀況,心中實在害怕,便只能想辦法勸這位黃父老冷靜一下。倒是讓長吏見笑了。 長吏日理萬機,小女本不應用這等小事煩擾長吏。只是吾等性命事小,可若因此壞了兩國邦交,以致生靈塗炭,親痛仇快,那便是天大的罪過了。不得已打擾了長吏,還望長吏見諒。” “女公子哪裡的話,正常執行公務,是某的職責所在,何談打擾?”嚴磊心中驚詫這位公女小小年紀便能如此滴水不漏。明明她們的質子身份並未得到西陵的官方認證,自身處境堪憂。可這位小公女卻敢以退為進,不卑不亢,一張口就扯著兩國邦交的大旗給他來個軟釘子。 “女公子放心,某既已到,自然不會任由他們胡來。不知女公子可否把此人交與某?” “有長吏作保,小女自然是放心的。如此,便有勞長吏了。”說罷,被困多時的黃父老總算得以解脫。有縣兵迅速上前把黃父老押解到屋外,為這些貴人的談話留出空間。 季長離肯如此輕易就答應放了黃父老,倒不是因為有多相信嚴磊。只是這黃父老的性命用來威脅一下院中那些村民或許還有用,可若想用區區一個庶民的性命去威脅嚴磊這個縣尉,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手中沒了累贅之後,雲姬母子站起身,略略整理了儀容後與嚴磊相互行了禮。 虛虛寒暄過後,嚴磊直接進入主題:“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知夫人與女公子、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嚴磊在來的路上已經基本瞭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如果說來之前嚴磊對殺人者是否是雲姬一家尚且心存懷疑,那麼當嚴磊經過與季長離的這一番交鋒過後,嚴磊已經可以確定——殺人者不是別人,正是這位心性異於常人的小公女!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這黃家村她們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該如何安排她們,也是一樁令人頭疼的事! 季信那位西陵王孫如今雖然已被立為西陵太子的嫡子,可他又娶了昭元夫人的親侄女——南嶽王的嫡親胞妹姜婉,又有了新的小公子。 據說那位姜婉夫人尚在閨閣時,性情就很是霸道跋扈,如何能容得下雲姬母子?王孫信的前程都在昭元夫人的一念之間,安撫好姜婉這個內侄女,才能進一步討好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