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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這異常的清靜,卻著實壞了陸念珠的心情。她從床上跳起來,跑到窗子邊看,窗外卻依舊是陰鬱的晴空萬裡,沉悶地,無絲毫下雨的跡象。
陸念珠轉身開門,左右探視一番,喊道:&ldo;書生,書生!&rdo;
她喊罷半晌,方見書生急匆匆地往樓上走來。
&ldo;你去哪兒了?&rdo;陸念珠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焦急。
&ldo;我去找地方了。&rdo;書生答道,彷彿是怕陸念珠怪罪,忙補充了一句,道,&ldo;是你叫我去的。&rdo;
&ldo;沒錯,我叫你去的。&rdo;陸念珠接道,&ldo;那你找著了嗎?&rdo;
&ldo;沒找著。&rdo;書生道,&ldo;這都過了三個時辰了,一點兒雨滴兒都沒。&rdo;他走近陸念珠,低聲道,&ldo;小姐,你是不是算錯了?&rdo;
&ldo;不可能。&rdo;陸念珠當即否認,她蹙眉思索片刻,喃喃自語道,&ldo;定是有鬼作怪。&rdo;她仰起頭看向書生,問道,&ldo;我問你,東西都收好沒?有沒有打草驚蛇?&rdo;
&ldo;都在我房裡放著呢,也在三層,是小姐您選的地方。&rdo;書生答道。
&ldo;難道,是雷公耍我?&rdo;陸念珠靠在門上,望著頭頂烏壓壓的牆壁,&ldo;本小姐是誰,要耍,也只有我耍雷公。&rdo;
書生見狀,不由問道:&ldo;小姐,這回是非要有雨不可嗎?&rdo;
&ldo;當然。&rdo;陸念珠道,&ldo;眼下,唯有雨神,能助我引蛇出洞。&rdo;
沉默半晌,陸念珠轉眼望著一臉茫然的書生,不由連聲嘆氣道:&ldo;笨,跟了我這麼多年,一點聰明勁兒都沒學到。&rdo;
&ldo;學到了。&rdo;書生辯解道,他望著陸念珠,猜測道,&ldo;小姐,莫非是想求雨?&rdo;
&ldo;算是罷。&rdo;陸念珠這才一笑,道,&ldo;拿上東西,跟我走!&rdo;
☆、第二章旱雨驚雷(中)
鎮郊大片久旱的農田上的蕭索寂寥,與鎮中狹小的虛假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當朝正處於四方作亂的危急時刻,幼主無能,權臣當道,又豈能顧得上這一隅的相安?
古有民謠道:&ldo;七月流火,過我山陵。女兒耕織,男兒做兵。有功無賞,有田無耕。有荒無救,有年無成。悠悠上天,忘我蒼生。&rdo;想來說的正是這番景象。
陸念珠難得有此悲天憫人之心,在書生看來亦是愈發驚奇感動。
兩人行至郊外一座山坡之上,取下包袱,拿出一盞香臺,置於一塊直立的長石之上。
書生道:&ldo;方圓百里之內,此地最高。&rdo;
陸念珠點頭道:&ldo;我懂了,是我小瞧了那些小鬼。看來,他們已經能離開地面,只差上天的本事了。&rdo;
&ldo;那該如何?&rdo;書生問道。
&ldo;他們能上天,我也能。&rdo;陸念珠笑道,她看向書生,又道,&ldo;去買把傘來。&rdo;
&ldo;我們不是有傘?&rdo;書生說著,欲取出包袱中的舊傘。
&ldo;不成。&rdo;陸念珠抬手製止,又道,&ldo;我叫你買把新傘來。&rdo;
書生雖有不解,卻仍只得遵命,道:&ldo;是。&rdo;
書生於是當即下山去,嶺和鎮地處平原,縱使有山,亦如這個山坡般平緩矮小。他一路走,一路跑,不時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