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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只有遠處的左志青依舊直挺挺地坐在那，擺出一副耐人尋味地表情。
“彼此，彼此。”
左識朗依舊冷著一張臉，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
這樣的場面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外，能應付。
只要情緒夠穩定，這夥人就產生不了絲毫威脅。
反倒是左志龍，許久未感受的權威被挑戰，露出一副猙獰面目，咧著嘴直勾勾地盯著左識朗看。
那眼神中閃爍著一抹危險與詭異，笑容裡透露出一種不可一世的瘋狂。
這狀態持續了幾分鐘，兩兄弟一動不動，暗自地較著勁。
誰能想到，最終沉不住氣的，竟然是老爺子。
“夠了！”
左志青厲聲喝道，怒目圓睜，強壓著胸口的怒火，緊握的拳頭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別再鬧了，吃飯！”
左志龍難得看到父親這樣發火，嚇得腿軟了幾分，撇著一張嘴不甘心地坐回了妻女旁邊。
原來也是個外強中乾，仗勢欺人的種。
左識朗嘴角微翹，眼角微眯著，透出一絲輕蔑的笑。
“既然今天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趕緊開席。”
左志青敲了敲手中的高腳杯，大聲示意所有人一同站起。
“今天是我大兒子左識朗學成歸來，又是他生日，我們一起碰個杯，就當是對他迴歸和成長的祝賀，也代表著咱們家人和朋友對他的支援和鼓勵吧。”
“真是搞笑，這唱的是哪一齣？”
左識朗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滿臉開心真誠的模樣，驚呆在座位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法想象，剛才還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冷冽表情，這會竟然能滿嘴恭喜祝賀他學成歸來。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此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還是他明明知道，卻仍要當著這眾親友的面，上演一出迷魂記？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演戲的功底可是比他那個寶貝小兒子要強得多。
“兒子？”
“識朗？”
“快起來呀！”
左識朗呆坐在位置上，耳畔竟然聽見了父親在叫喚自己，就像小時候一樣，慈祥親切有愛。
他努力地晃了晃腦袋，才確定這不是夢，不是幻想。
定睛一看，對面的這群人，包括他的父親，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有那個要他叫做媽媽的女人，早已站起，舉著手中的酒杯，就等他這個今天的“主人公”起來，幹上一杯。
“咕咕咕……”
不知在什麼力量的驅使下，左識朗舉起酒杯，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
可轉瞬，他就胃裡翻騰，喉嚨似著了火一樣燒得難受。
二話不說，左識朗捏著脖子，徑直要去找衛生間吐。
“喝太急了，這孩子！”
身後，左志青舉著酒杯，依舊一副和藹可親的慈父模樣，和親友們談笑風生。
而左識朗，隨手抓起一個花瓶，將嘴裡的美酒，全都吐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