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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金蟾縣風平浪靜,唯有奠匠家中的箱子內少了兩枚銅錢。
次日一早,奠匠便出了壽材鋪,去為縣令尋找那能與其女冥婚的同齡夭折男童。只是孩童夭折本就不常見,何況還有這些許條件?
奠匠昨日尋遍了縣城,便是與縣令女兒同齡的男孩都沒能尋到幾個。今日出了城往周邊村莊尋了幾遭,想著不要求同齡,只要是夭折男孩,自己與孩童父母串好話語,便能蒙過縣令。只是,縣外村莊一片安靜祥和,沒聽說過有孩童夭折,奠匠今日同樣沒有半點收穫。
想著縣令書房中的另三箱銅錢,奠匠不禁心急如焚,縣令的女兒明日便要下葬,今日已是最後期限。若是誤了期限,莫說與那三箱子銅錢無緣,自己怕是得罪了縣令要被送往那傳聞中的囚園。
奠匠與囚園負責為死囚收屍的奠匠頗有交情,書信往來之餘也知曉了囚園內的部分情形,按這友人的描述,被囚入囚園是生不如死的懲罰,園中戾氣怨念莫說是他這小小的克己境修士,便是禪心境的能人只怕關個數年都要心神動搖,禪心不再,而餘生則是終日生活於夢魘之中。
此刻的奠匠心中,焦急,貪婪,惶恐三種情緒交織。無數奇奇怪怪的念頭在他腦內升騰又消散,他抬頭望天,尋遍了本縣村莊,日已近西山,這可如何是好?
明日便是最後的期限,奠匠心如死灰,腦海中已是空空如也。他失魂落魄般地走回了壽材鋪,自家兒子與鄰家學徒看見他那副模樣只當他是喝醉了酒回鋪子,學徒趕忙上前扶住了他。
奠匠此時渾渾噩噩,被鄰家的學徒牽著回到了自己房內。
奠匠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恍惚間朝著還未離開的學徒問了一句,你多大了?
學徒有些疑惑,今日的奠匠似乎有些古怪,做壽材的對尺寸長短數字極為敏銳,自己又跟師父說過了自己的年歲,怎麼他不記得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他自小父母雙亡,是奠匠照顧了三年,不然他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於是學徒還是告訴奠匠,今年他十歲整。
聽到這個年齡,原先還在恍惚中的奠匠終於精神一震,這才緩過神來。因為這個年齡是他念叨了一天的數字,當然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徒弟也是這個歲數。
奠匠仔細看了看學徒,這孩子父母雙亡所以天性成熟,加上跟自己學了些鍛體境的武術,所以身體高壯些,看起來得有十三四歲的模樣了。便勉強笑著跟學徒解釋道,是他又長高了,看著不像十歲的孩子。
接著不等學徒回應,奠匠便稱自己已經在外吃過,晚飯不必等他。隨後將學徒帶到了屋外,關上了房門,將自己獨自關在屋中。
可房門關上後,奠匠並未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而是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房門。隔著一張木板,鄰家的學徒正在離去。
奠匠眯起雙眼。是了,縣令這差事是要找一個與其女同齡的夭折男孩。這夭折的孩子難找,可同齡的男孩易尋,自己先前不求同齡到底是尋錯了方向。只是尋到了同齡的男孩,又如何讓他夭折呢?
想到這裡,奠匠雙目圓瞪,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恐怖的畫面。他趕忙甩了甩頭,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這種事情卻是萬萬不能啊,莫說是修士害凡生,殘害幼小本身便是十惡不赦的大錯了。
奠匠不敢再去想這事,只是縣令的差事如同一張催命符貼在他額前一般,令他抬眼便能見,失神便能聞。先前想象中那些離奇的、恐怖的畫面在奠匠意識裡不斷被驅散又不斷被重組。
奠匠低嚎一聲,卻是坐到了地上,轉身抱住這個屋內唯一能讓他安心的物件:那裝著銅錢的箱子。
奠匠小心撫摸著箱子,輕輕開啟。
看著眼前滿滿一箱子的銅錢,奠匠的心總算是平穩了下來,眼瞳之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