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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你說……追我?”
“有戲嘛?”
一時間,李春天口乾舌燥:“為……為什麼?為什麼追我?”她太緊張了。
梁冰又笑,“因為你平凡,你可能是我周圍最平凡得一個女的了。”他篤定地說到,神情無比誠懇。 李春
天再次憤怒,原來又被他耍了一道。她豎起眉毛,大聲後腳:“你簡直在侮辱我!”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菜市場去過嘛?買菜的不比我平凡?你們、你們家僱保姆嗎?保姆不比我平凡?你公司裡那些女的各個都比我平凡!你……太他媽欺負人了!”
梁冰大笑,忽然他把臉湊到距離李春天很近的地方,伸手戳了戳李春天眼角下方留下的一點點疤痕:“這塊兒是上次我在你們家砸東西那次弄的吧?沒事兒……要是因為這點瑕疵嫁不出去,我娶你。”
“我走了。”
“滾!”李春天的眼裡已經淚光閃閃。
此去經年17
一年又一年,日子過得飛快。每當進入12月,李春天的內心就會莫名惶恐,她不知道自己惶恐什麼,只知道她的惶恐與光陰有關。
在老二和老大都很小的時候,每到年底她們總會坐在一起抱怨這一年過得多麼漫長,盤算著過年該選件什麼顏色和款式的新衣。在往後,就是苦苦的期盼,期盼學校的元旦聯歡會,那一天,老大總會成為全學校的焦點,當老大站在舞臺上驕傲的對觀眾微笑,李春天總會左推右搡提醒她周圍的同學:快看我姐!多漂亮!總有尖酸的女生對她的激動嗤之以鼻——是你姐姐,又不是你!可是那又怎麼樣,李春天才不在乎,你姐姐這會兒正在人堆兒裡吹大鼻涕泡兒呢!元旦聯歡會那天李春天總會穿一件帶著大口袋的衣裳,把同學沒吃完的糖塊兒和瓜子都收進去,帶回家跟老大慢慢吃。老大喜歡包括瓜子在內的一切零食,大人不給買,她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春節快來的時候,家裡陸續買了糖和花生,但只有客人來了才會擺出來,每到這時,老二總是將個人顏面置之度外,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裝滿,然後在母親憤怒眼光的注視之下大搖大擺地走出客廳,因為老大篤定地告訴她,母親不會當著客人的面兒呵斥她。
有多少年沒和老大在一起磕過瓜子了?偶爾李春天會在心
底責備她,絲毫不掛念她和她之間越來越久遠的年少時光,那些過去,在李春天內心伸出那麼珍貴的東西,李思揚卻幾乎從不刻意去懷念,她們隔的太遙遠,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下想念,可是思念如刀。
老大回北京的那一天北京下了大雪,這是這些年北京罕見的暴雪,紛飛的雪片覆蓋了城市,所有靜止的、行進的、溫情的、冰凍的一切都凝固了那般,感覺不到溫度。城市素淨的像許多年以前她們的童年。
首都機場永遠那麼多的人,匆匆趕來,匆匆離去。飛機晚點,李春天陪著父母在機場大廳站了兩個多小時,一撥又一撥從美國飛來的人從通道浪潮一樣的湧出,拖著行禮,抱著小孩,男男女女,看起來每一個都比李思揚辛苦。
李春天有點累了,退到遠一點的地方坐下,但她眼睛仍然迎著人潮湧出的方向,目不轉睛。
從背後看過去,父母真的老了,站在那,就像兩個連體小孩兒,挽著胳膊,不時對望,沒有言語的交流,多麼讓人感動。
李春天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支撐著身體走過去,站在父母身後,張開雙臂攬住他們肩膀。三個人幾乎站成了雕塑。
凌晨時分,李思揚帶著兒子終於露面。她推著沉重的行李車,穿一件短袖T恤,懷裡抱著鮮紅色的羽絨服,眼泡浮腫,蓬頭垢
面,與李春天透過網路影片見到的老大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