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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我也是急著進宮,沒有令牌……”
“還有!”鄭韓君打斷沈銀銀的話,一掌拍在桌上:“你那偷的不是我的令牌!是我爹的令牌!是我爹的!”
鄭韓君每每想到這裡除了生氣就是膽顫,天知道被他爹知道他弄丟了他的令牌,讓人打著他的名頭混進宮了,得怎麼罰他!
“吶,還給你吧,對不起!”沈銀銀自知理虧,從腰間拿出令牌遞給鄭韓君,還老老實實鞠了個躬。
鄭韓君的氣這才消減了一些,扯過令牌瞪了沈銀銀一眼,再不看她。
黎子何一直皺著眉頭,不發一語,這時才緩緩坐下,開口道:“銀兒,只有令牌,不可能輕易入宮吧?”
就算是鄭穎權勢滔天,也不可能憑著一個令牌虛造身份參加選秀,最甚,便是沈銀銀在選秀過程中有諸多便利,無人為難。
沈銀銀不明白師兄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我只拿了鄭韓君的令牌,其他就沒再拿了!真的,銀兒從來不騙師兄!”
“你能參加選秀,以何身份?”黎子何干脆直接問道。
沈銀銀撓了撓腦袋,不解道:“以何身份?以我自己的身份唄。”
“你能有個什麼身份?”鄭韓君不屑地插話道,這個問題他之前倒是沒考慮,還以為沈銀銀直接拿著令牌殺到皇宮了!
沈銀銀本來還有些愧疚,見他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也不肯佔了弱勢,剜了他一眼,道:“你哪隻眼見我沒身份了?我沒爹養還能沒娘生?”
鄭韓君怒氣未平,見沈銀銀又大呼小叫起來,冷笑道:“有爹有娘有身份用得著跟著沈墨常年住在深山野林裡?巴不得窩在閨房不出門吧……”
“我爹是西南郡長我娘是個小妾我爹嫌棄我娘連帶著嫌棄我!我娘死了我被他趕出家門死皮賴臉纏著師父讓他收我為徒行了吧?你滿意了吧?”沈銀銀眼不眨氣不喘地吐出這麼一句話,說完雙目微紅,軟軟坐在桌邊,略有委屈道:“不信你去查戶籍,我原來姓裴,我爹說我娘和我都是賠銀子的貨,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再不信你看這腰牌。”
沈銀銀說著,從腰間取下記錄秀女姓名籍貫的腰牌,上面果然工整寫著裴銀銀三個字。
西南郡,顧名思義,在雲國西南方向,屬平西王管轄,為西南方第一大城。黎子何很少問及沈銀銀和沈墨的過去,因為自身遭遇,潛意識裡以為沈銀銀也是被沈墨收留的孤兒或乞丐,從未想過原來沈銀銀是有身份的,而且出自大家,是西南郡長的女兒……
鄭韓君的怒氣在看到沈銀銀傷心氣急模樣的瞬間煙消雲散,連忙倒了杯茶水遞給沈銀銀,“喂,對不起啦!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沈銀銀接過茶水,一氣灌了下去,擦了擦嘴角,淺笑道:“我又沒生氣,你緊張個什麼,我才發現,原來有個爹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可以進宮找師兄。”
黎子何垂眸避開沈銀銀熱切的眼神,對著鄭韓君拱手道:“多謝鄭公子照顧師妹。”
“呵呵,不謝不謝,我也愁沒人跟我晃悠著呢!”剛剛那麼一番鬧騰,鄭韓君初時的怨氣都拋在九霄雲外了,最近這段日子,跟著沈銀銀到處晃盪,還真是過得豐富。轉念想到沈銀銀入宮選秀,心中有些不舒服,面上卻仍是一副輕挑模樣,問道:“你真要選秀?就你這資質,怕是要老死在宮裡了,嘖嘖……”
“我又不做妃子,做個宮女就成!”沈銀銀連連擺手。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宮中宮女,多半是無家世無背景長相才藝又不出眾的落選秀女,你既身為西南郡長之女,就算相貌醜陋,也不至於做到宮女的。”鄭韓君瞥了沈銀銀一眼,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沈銀銀不信,嚷道:“他老早忘了我這個女兒,我跟他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