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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他名義上的夫君。
晏沉也看到了這位異域公主的模樣。
他撞見了一泓碧波里,然這而碧波並不向水般柔軟,它只是清冽,又明亮極了,假如天上有碧色的星辰,就該是這樣的。
她的樣貌並沒有在這雙眼眸下失色半分,膚色是淺蜜的,不同於京中常見的白皙,襯得張楊眉眼更加野性,穠而烈,即使她才十七歲,兩頰還殘留著少女的圓潤,這張臉也泛著艷色的鋒光,凝視久了會有被割傷的錯覺。
晏沉把喜秤和蓋頭放到託盤裡,溫聲喚,「公主。」
他面前的新娘驕矜地點點頭,喜娘看到只插著幾隻珠釵的烏髮,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這鳳冠……」
她一說這個簡臨青就不高興,「這鳳冠你從早戴到晚試試,又重又大,壓得我頭都要斷了。」
「哎呦,王妃慎言!大婚之夜說這些……」
晏沉低笑一聲,揚了揚手攔下喜娘的未盡之言,「難為公主了。」
「這兒的婚俗實在是麻煩,」簡臨青看到喜娘端著的盤子上放著兩杯酒,「還沒結束嗎?這又是要做什麼?」
暖黃的燭光下,晏沉聽著新娘皺著眉頭抱怨,這張臉艷麗得不近人情,聲音也不是少女的甜軟,微沉,頗有些雌雄難辯,她身形也修長,看上去又野又桀驁,然而語氣又是驕矜的不加修飾的抱怨,說話間,飽滿唇珠翹著,兩頰的軟肉微微顫動,與外貌截然不同的性格反差之下有種莫名的可愛。
晏沉遞給她一杯酒,「這是最後一步了,喝完合衾酒就好了。」
簡臨青鬆了口氣,總算是要結束這種折磨了,他舉起酒杯就要喝,而後被男人攔下,「又怎麼了?」
晏沉在他身邊坐下,這人身量很高,即使坐下也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簡臨青很不爽地磨了磨牙,聽著他溫聲說:「酒要這麼喝。」
他說著就握住他的手腕,簡臨青僵著身子任由他擺布,手臂擺出交杯的姿勢才聽他說可以喝了。
這些習俗可真是繁雜!簡臨青一口把酒嚥了,抬眼看向男人,這個姿勢讓他們湊得很近,他看到男人鴉羽一樣的筆直長睫和漆眉烏眸,他生得極俊 極斯文,白皙得不可思議,簡臨青從來沒見過這麼白的男人,白得沒有半點娘氣,像是冷玉雕琢出來的人像。
簡臨青不喜歡讀書,卻看了很多五花八門的雜書,他知道豐國有個很會讀書的星宿神明叫文曲星,晏沉就長得很像文曲星,很適合在學堂教導學生,很難把這樣一個人,跟上陣殺敵的少年將軍聯絡在一起。
喝完合衾酒,這場婚禮總算是落下帷幕,喜娘得了厚賞,喜笑顏開地說了好些吉祥話才離開,羊溪和木槿也得以進來,給簡臨青卸下妝容,散下墨發,和晏沉先後去浴池沐浴,換了身寬鬆舒適的大紅寢衣,簡臨青這才鬆快下來了。
他鬆快了,就可以開始作妖了。
他環顧著喜房,抱著雙臂挑剔著說,「我不想在這兒睡。」
晏沉在榻上看書,聞言看向他,「公主對這房間不滿意嗎?」
「很不滿意,樣樣都不符合我的喜好。」
簡臨青說完就等著晏沉的反應,男人眉眼間一派溫和,「那便換,公主累了一天,今晚就委屈一下將就著,明日便換,可以麼?」
「不可以,」簡臨青得寸進尺,「不換我睡不著。」
這下該有點生氣了吧。
然而男人眉眼間全是縱容,甚至把書放了下來,走到了他的身邊,「那便換吧,都想換些什麼?我讓人去開庫房。」
簡臨青輕哼一聲,對著滿屋裝潢指指點點,「先把這燭燈換了,我喜歡夜明珠……」
晏沉點頭應允,「龍鳳燭得留下。」
他說著開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