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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和靜自嘲地笑了笑,不願再展露旁的什麼情緒, 教白茉莉覺察出異樣。含糊地應了,繼續帶路。
然他心緒沉重,每邁一步, 便逾有千金重,一步一步猶如踩著自己的心口,悶地生疼。走沒幾步,他受不住,復而寬慰自己, 白茉莉始終是這般薄情寡義,他糾結多了, 多是自尋煩惱。
既然白茉莉答應他一事,他唇動了動,也要求道:「要酒兒芯的莢開糖。」
那糖形如豆莢,青色薄荷味的外殼,含化後是一粒粒的白色糖豆。咬開糖豆,內裡則是一口水汪汪的甜酒兒。
莢開糖是淮揚地界的一個特產物,白茉莉每次來,不但指明瞭要吃,還慣例頂著柳家三公子的名號去買,半玩笑半威脅要求商販支起攤, 給她現做一份。務必是「糖衣做薄,能多裹些酒。」
一旦商販拒絕她:「多少都是成比例的。」白茉莉就擺出小女兒的情態:「我惹了和靜靜不快,買糖給他賠禮呢。」連哄帶騙,直叫商販心甘情願地幫她, 做出誇張的糖豆。
一來二去買得勤了,商販尤誇她:「白姑娘和我們柳三公子,好感情哩。」事實上,他只吃過她一粒糖,餘下都叫她敲碎了喝甜酒去了。
專門的甜酒作坊不是沒有,但她偏好這一家,那便是可了勁地折騰。今個他「生氣」她「賠禮」,明個還是他「生氣」她「賠禮」。每逢白茉莉來淮揚城,住上十天,柳三公子必須得生有十一回的氣。
他實在看不得白茉莉信口胡說,汙衊他的名聲,就跟商販做下一筆買賣,拎酒壺討要他的甜酒。
商販一勺舀去,欲言又止地說:「三公子,莢開糖哪有這般賣的道理?」那委婉的意思就是:白姑娘該不會煩透了你,不來了吧?
柳三公子抹不開面,便道:「我買回去,與她一起喝。」結果那酒香醇,卻實在甜齁,柳家幾個人嘗一回,通通推拒,都讓予了白茉莉去喝。她美滋滋地抿一口甜酒,再抱怨:「感覺缺點啥子哩。」不成體統地模仿著商販家鄉的咿呀軟語,不識好人心。
柳和靜刻意提這麼一提,是想白茉莉也能回憶起他對她的好, 能順這個話題,再說上幾句其他的閒話,緩和一下兩人間緊張的氣氛。然而等了半晌,白茉莉沒事人一樣,除了爽快地一口答應, 再無別言。
眼看要到了地方,柳和靜偷眼回眸,再看白茉莉一眼,神色中難掩一抹哀慼。他無數次的知道她對他無甚情誼,那這次便當決絕,斷個乾淨。
兩人一路來到柳家的一個偏院,白茉莉推門而入,發現房內不止有生煙翠,武林盟主梅思淼竟也在場。
梅思淼念及當年武林大會上白茉莉讓招,暗助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的恩情,主動開口道:「我得柳家主的訊息,說是淮揚地界出現了魔教活動的痕跡,茲事體大,特來探一探虛實。」
白茉莉隨意地坐了下,表示知曉。
梅思淼擔憂地又道:「聽聞白姑娘近日中毒受傷,現在可是好些了?」
白茉莉不知先前生煙翠正與他說些什麼, 籠統地說一句:「尚可。」不欲多言。隨說著,她適時瞥一下生煙翠, 裝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梅思淼心中瞭然, 道一句叨擾,先行告辭。
白茉莉送罷一客,連帶著把柳和靜也強行送了走。門一掩,當即用口型問:我姐呢?
她沒發出聲音,就見從裡屋內晃悠地飛出一金點子,忽上忽下地,艱難地朝著她飛來。金甲蟲落在白茉莉的手心,眷戀似得蹭一蹭,白南隨後亦掀簾走了出來。
生煙翠打量白茉莉一番,自覺無礙,放了心:「是誰要取你性命,如此大張旗鼓地敢在淮揚地界動手?」
白茉莉說:「是東廠。」
她話音方落,白南眸中閃過一絲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