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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他必須儘快平息事端,才能不讓之波及到宮中的凌頌。
黃昏之時,手下親兵來報,說在西邊的城門口,捉住了欲要裡應外合,為城外叛軍開城門的刑道人。
這人早半個月已經出京去雲遊了,為何如今又會突然出現在京中?
溫徹尚未來得及問,又有人來報,在刑道人藏身之處,發現了陛下近身內侍的屍身。
一眾部下還在等候溫徹發號施令,溫徹已翻身上馬,往皇宮方向縱馬疾馳而去。
興慶宮裡屍橫遍野。
溫徹用力推開大殿門,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化為實質。
他的小皇帝滿面是血,蜷縮在冰冷刺骨的大殿中,已再沒有了生氣。
溫徹渾渾噩噩地走上前,跪蹲下地,顫抖不停的手指貼到凌頌鼻下。
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個人再不會睜開眼,笑也好、哭也罷,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有。
他下意識地想要幫凌頌擦乾淨臉上的血,但是不行,無論他怎麼擦,那些已幾近凝固的黑血都擦不去。
汙髒的血沒入凌頌凌亂的髮間,沾上他的脖頸衣領。
小皇帝愛乾淨,最討厭臉上有髒東西,可現在他連幫他擦淨臉上的血都做不到。
恍惚間,憶起當年。
他親手將凌頌從殿後那口枯井中抱起,那時的凌頌全心全意地依賴他、信任他,僅有的笑臉也只給過他。
那時的凌頌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會傷心、會害怕、會跟他生悶氣、會因為他的責備不高興。
不像現在,連生息都不再有。
是他親手將凌頌推開,最終將他逼上了絕路。
溫徹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輕吻上凌頌沾了乾涸汙血、泛紫乾裂的唇。
他曾經想過無數遍的事情,到了今時今日才終於敢做。
可他懷裡這個人,卻永遠都不會再給他回應。
大殿裡陸續有人進來。
溫徹將已死去多時的凌頌打橫抱起,回過身,血絲漫布的雙眼漠然看向眼前或激動、或興奮、或驚疑的眾生百態。
這些人有朝官、有宗親、有勳貴,是這些人聯起手來,害死了他的凌頌。
他不該猶豫、不該瞻前顧後,他早該將這些人全都料理了,他的凌頌本不會死。
他也是害死凌頌的罪魁禍首。
“溫徹逼宮犯上、毒殺陛下,按罪當誅,來人!速將他拿下!”
為首的宗室王爺面漲得通紅,按捺不住激動得幾近打顫的聲音,厲聲喊人。
數十兵丁持劍而入,長劍出鞘,指向的卻是那些猶在叫囂之人。
溫徹冰冷沒有絲毫起伏的嗓音丟出三個字:“全殺了。”
他抱著凌頌,一步一步走出大殿。
身後大殿門轟然闔上,將殺戮擋在其後。
天邊晚霞映著殘陽,如血一般刺痛了溫徹的雙眼。
他就這麼站在興慶宮前的石階至高處,懷中人的身體已再無半點溫度,如同他那顆徹底死去的心。
他這一生,也只能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