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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的李憫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密切的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當看到血肉從林月沅手臂上分離的一刻,她眼淚再次如山洪暴發。
他能感同身受她的每一次痛苦疾呼,彷彿眼前破開的是他自己的血肉,那一刻他才知道不知何時起他們早已生死相連,割破她血肉的刀子也錐痛了他的心。
她沒有哭,只是忍受不了冰冷鋒利地刀刃切破肌膚時的撕裂般的痛楚。
一整塊像鳥蛋這麼大的肉被活活切下,林月沅倒在他懷裡,快要昏厥時居然還笑著說道:“李璨你的刀功也不過如此。”
李璨佩服林月沅的堅強樂觀,他鎮定地處理完她的的傷口,將李憫從樹上抱下來。面對這樣的林月沅,她再沒有哭泣的理由,她使勁地吸氣逼回眼淚,將林月沅扶到李璨的背上,主動背起行囊,跑到前面為兩人開路。經過這一番辛酸磨難,患難與共,他們彼此相攜,共同溫暖寒冷的前路。
兩人在林中兜轉了半日,在山林深處發現了一個破敗的月老祠,門口的大樹上還飄著無數根許願用的紅色絲帶。
李璨揹著林月沅進了廟,裡面積滿了陳灰,空氣瀰漫著一股嗆鼻的黴味,香案上的香爐山罩一層厚厚的蜘蛛絲,正中的月老塑像,面貌已經模糊不清,身上的色彩褪成了一片土黃。
李憫瞬間變得懂事了起來,不再一味地傷心痛苦,而是默默地將廟中的門窗開啟通風,執起門後的掃帚清掃地面。待她掃出一塊乾淨地方,李璨才將林月沅放了下來,她又忙著將隨身帶的薄被鋪開,墊在她的身下,讓她暫時可以平躺休息。
李璨將廟裡廟外轉了個遍,拾了些樹枝當柴火點了個小火堆,又將廟中所剩蠟燭點燃,廟中頓時明亮起來。
在忙忙碌碌中,李憫逐漸忘記了傷悲,幫著李璨燒水煮飯。也許是煮熟的飯香勾動了林月沅肚子裡的饞蟲,她睜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是:“好餓啊。”
李璨真不知道一個人在受了割血剝肉之痛後,胃口還能這麼好。林月沅也不讓李憫喂,自己單手狼吞虎嚥地扒完一碗毫無滋味的飯食後,居然露出了一副剛剛享受了山珍海味的陶醉姿態。李璨撐不住嘲諷她兩句,她打了個飽嗝,繼續與他唇槍舌劍。
李憫無疑是最開心的,在喪亂離散、受人追殺、東躲西藏之下,林月沅和李璨絲毫沒有惶然恐懼,依舊歡樂依舊。
但沉重也隨之而來,吃完飯後,李璨提出等她上略好後,他們三人還是分道而行。他向東投奔金陵王李坦,而林月沅則帶著李憫向西回蜀南林府。
起初林月沅斷然拒絕,但李璨卻冷靜分析道,李錦既派殺手而來,定然已知道事情原由,想來不日便會宣佈皇帝駕崩,而後以偷竊國璽的死罪在全國展開搜捕,到時他已是九五之尊,而他們卻成了禍國亂臣。林氏一族想來必遭牽連,只有她立時趕回報信,帶著林氏族人躲藏起來。彼時他鼓動李坦起兵,想來李錦就顧不地處理林氏了。
林月沅沉思良久道:“你說的很是,我竟忘了此事一旦鬧將出來,林氏必受牽連,我受的到底是皮外傷,每天一早我便啟程趕往蜀南,還要向哥哥嫂子報信。”
“不忙。”李璨擺手道,“金陵離富陽近,你哥哥嫂子的事由我來安排,你趕緊帶著阿憫回家。”
林月沅沉默地望著他,轉而垂首望向火堆,低聲道:“好。”
三人一下子沉悶起來,圍著火堆默然無語,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離別就突然來了。
三人無精打采地度過了令人揪心的百日,到了晚間,夜風依舊帶著涼意,李璨將火堆燒的旺些,李憫把床鋪整理好,鑽進被子裡乖乖的睡了。
黑夜的寂寥加重了離別的傷感,兩人對著火堆坐著,火焰在兩人映出溫暖的紅暈。林月沅下巴抵在膝蓋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