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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佳珩如無頭蒼蠅一樣胡亂跑了幾步,觀望四周,僅一個裡坊之隔,便是楚雲汐所住的小院。是湊巧行到此處,還是心有所指,有意為之,不過是石子引路,燈會搭橋。也許兩人此生早已如“蔦為女蘿,施於松柏”,糾結纏繞在一起。
施佳珩心生忐忑,握緊右手,躑躅著向燈光處邁進。
似乎是期盼著有客人會在這萬家歡騰的日子來探望這孤冷寂然的小院,大門是虛掩著的,未曾上鎖。他屏聲靜氣地推開大門,主屋裡一星燭火在院子中心投射出一個巨大無比的光圈。他停在院子中央,整個人沐浴在光環之中,宛如一輪紅日拜倒在他的腳下。他定定看著坐在主屋裡床沿上的楚雲汐,彷彿腳下“太陽”蒸騰出的熱氣湧入了心底,恰似一種溫暖的感動。
燭光照亮了楚雲汐膩如凝脂的雙手,如筍尖般的手指抽動著一條條五彩的絲線。直沒腳面的白色長裙,落出白色長靴的尖尖一角,長裙的左側衣襟上細細的繡著白梅。右側衣襟邊上則縫著一排用白紗堆出的如杯口般大小的梅花,從左側腰部一直延伸到肩膀。墜腰的青絲用三根銀絲帶綰至腦後,光潔飽滿的額頭如玉晶瑩。
一個線團滾落到門邊,線團過處留下一條蜿蜒的絨線,楚雲汐放下手裡的綢布,順著散開的線團,一路彎腰拾取。到門口處,在燈影下,目光與施佳珩相遇。
相見非偶然,邂逅有預感。楚雲汐在一種似乎早有預見的心理作用下,笑著說了一句似問非問的話:“你怎麼來了?”
施佳珩的嘴角牽出明媚的笑容:“今天是上元燈節,母親帶著妹妹去宮中赴宴了。我無事可做,順路過來瞧瞧。”他跟隨楚雲汐進了屋子,自尋一個圓凳坐下,側頭望向她身後床上的布料,續問道:“你在做什麼?”
楚雲汐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遮住了他的視線,臉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忙掩飾道:“沒什麼。”
施佳珩奇怪地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小心謹慎地試探:“是衣服嗎?”
楚雲汐知道瞞不住了,有點莫名的侷促不安,不太情願地坦誠道:“上次把你的衣服弄壞了,我想著給你重做一件,一做謝禮,二表歉意。”
她隱隱約約覺得此話不妥,特意補充了一句:“哦,我還準備給月沅做一件呢。”
施佳珩關懷地憂心道:“一件衣服而已,你大病初癒,何必如此勞心傷神。”
楚雲汐覺得自己這麼扭扭捏捏地不甚好,坦然地抬頭笑道:“正好你來了,能比量一下嗎?”
施佳珩點頭,起身轉過去。楚雲汐慢慢地靠近他的後背,她的頭只能達到他的脖頸,她抬高手臂,食指與拇指在他的肩頭來回交替。
施佳珩身上雖隔著厚重衣料,依舊可以敏銳地感知到她的手指像一根顫悠悠地花枝,一點一點地從左邊劃到右邊,從上邊移到下邊,心裡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楚雲汐量好尺寸,雙眸放出光彩,居然與她所料毫釐不爽,喜道:我就知道是這個尺寸,再不會錯的。”
遠處傳來隆隆巨響,天空中灑下煙火的光輝,像一場場五彩的流星雨,如霞光般點亮了長安的夜空。跟隨著煙花騰起與隕落的喧鬧聲浪,如潮水般時漲時落。
時隔了數年,跨越了生死。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在楚雲汐腦海中再度浮現。她快步走到窗前,開啟窗子,明知窗外是黑茫茫的房影樹影,卻仍想去抓住那久違了的家鄉味道。她閉著眼睛,輕聲如自言自語地輕聲問道:“朱雀大街那邊在放煙火嗎?”
“是啊,長安城每年上元燈結都會煙花漫天,燈火輝煌的。”施佳珩反剪雙手,立在楚雲汐身邊替她自己回答道。
楚雲汐沉浸在醇美的回憶中,彷彿喝醉了酒囈語道:“那你一定要去看看,長安城的煙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