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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之身下不由得緊了一緊：&ldo;想瞎胡鬧是不是？下去。&rdo;

孟重光的手頓時鎖得更緊了：&ldo;不下去，一輩子都不下去。師兄把重光揹回了風陵山，就要一輩子背著重光，甩也甩不脫的。&rdo;

徐行之失笑：&ldo;傻話。&rdo;

&ldo;要是師兄愛聽，重光這裡還有一萬句傻話能說。&rdo;孟重光把聲音壓低，聲調溫溫軟軟，像是最甜最軟的酥酪，&ldo;……只說給師兄聽。&rdo;

背著孟重光往前行了數步，徐行之再次惘然起來。

他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厚臉皮，與孟重光說起這樣的話題來仍是臉不紅心不跳，還頗覺享受，絲毫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悄悄用木手摁住了自己的心臟，捫心自問。

原主，你在這具身體裡嗎？是你讓我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嗎？

徐行之與徐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與你，你與我，究竟是怎樣的關係，我已經弄不清楚了啊。

孟重光嘴上花得很，但在替眾人指明前行道路、捱上徐行之後背不久，他便酣然睡著了，溫熱的臉頰側貼在徐行之肩膀上，還時不時用鼻尖拱一下徐行之的耳垂。

若不是耳畔有他均勻的呼吸一聲聲響著，徐行之恐怕要以為他是裝睡了。

旅途左右是無聊得很，徐行之也不是悶葫蘆，捱不得長時間的寂寞，便選了一個獨自趕路的人追了上去。

&ldo;周胖子？哎，周北南！&rdo;

周北南這幾日見到徐行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徐行之想大概是那日在沐池裡鬧瘋了，把周北南這個暴躁脾氣給惹得著了惱。

當然，徐行之不是去道歉的。

他快步趕到他身邊，笑眯眯地主動擠兌他道：&ldo;周胖子，你羨慕我們啊。&rdo;

&ldo;羨慕你……&rdo;周北南一句髒話眼看要破口而出，一轉頭看見孟重光，便把後半句話咕咚一聲生生嚥了下去，端詳了孟重光半晌，才問，&ldo;……他睡著了？&rdo;

&ldo;嗯。&rdo;

周北南可算是痛快地把後半句話吐出來了：&ldo;羨慕你大爺。&rdo;

徐行之樂不可支：&ldo;你這些年都沒能把小陸拿下，夠不行的呀。&rdo;

&ldo;你他媽才不行！&rdo;周北南這一句怒罵，聲調明顯是由高到低，生怕叫不遠處跟陶閒說話的陸御九聽到，&ldo;他，他……不樂意，我有什麼辦法。&rdo;

徐行之點點頭：&ldo;還是不行。&rdo;

周北南：&ldo;……姓徐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爆你的頭。&rdo;

徐行之輕巧地吹了聲口哨，也不答話，只仰著脖子看著他樂。

周北南見他這副模樣，心神微微一鬆，本來提起的一口怒氣瞬間消散，緊繃著的青筋也寸寸平復下去。

他想了又想，終究是把這幾日都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ldo;……我在現世裡最後一次見你時，還以為你這輩子都笑不出來了。&rdo;

徐行之步履微微一滯。

周北南啞聲道：&ldo;你當時那張喪氣臉看著真欠揍。不過……畢竟十三年都過去了。清靜君的事情，再如何叫人傷心，也不必一直掛記在心裡。可是…&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