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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生足步一僵，感覺胸口被人硬生生戳了一槍，把他的心肝肚肺全部挑了出來，曝露在炎炎天日下暴曬。

徐平生蒼白地分辯道：&ldo;師父，我……我並非……我本以為……&rdo;

&ldo;你本以為我對徐行之申斥兩句便能罷休？&rdo;廣府君神情冷淡又嚴肅，&ldo;徐行之……他與旁人不同。只有徐行之絕對不可與邪魔外道扯上任何關係。&rdo;

……只有徐行之是絕對不可與邪魔外道扯上關係的。

只有徐行之是特殊的。

儘管這話已經聽到起膩，但徐平生胸腔裡仍是疙疙瘩瘩結成一片，不暢快得緊。

&ldo;看得出來，你並不喜他。&rdo;廣府君聲調平涼，&ldo;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盯緊他，假如你發現他與邪道之人過從甚密，就來稟告於我。&rdo;

徐平生拳頭在袖內收得更緊。

‐‐廣府君憎惡訐告他人之人，徐平生何嘗不憎惡，只是做了這一回，他便噁心得渾身發抖，再不想做這樣的事情。

然而廣府君卻給了他一個正大光明的藉口，叫他繼續去做這樣的齷齪事情。

……他能拒絕嗎？

徐平生遲疑許久，答道：&ldo;是。&rdo;

……他不能。

他在風陵山中除了師父廣府君已經無所依靠，至今仍是侍君，與凡世間那些伺候人的僕役並無甚區別。

在他百味雜陳之時，廣府君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ldo;我聽說，徐行之與你是同胞兄弟。&rdo;

徐平生唇色發白，說出的話卻決然無比：&ldo;不是，我們兩人只是來自同一個村落。大抵是因為同姓，才有此妄傳吧。&rdo;

廣府君看起來也並不信二人真是兄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ldo;你下去吧。&rdo;

在徐平生出門後，他便遇上了周北南，平白受了一頓氣。

他將手裡的丹瓶捏緊。

片刻之後，他一轉身，將丹瓶狠狠投擲入水。

瓶子輕巧，落水聲亦不刺耳，漣漪徐徐盪起，又漸漸消失。

另一邊，周北南也給徐平生氣得不輕，一腳踢上石階，不慎用力過猛，疼得蹦了好幾下，捂著腳踝一個勁兒吸氣。

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ldo;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你去管他作甚。&rdo;

周北南嚇了一跳，等回頭看清是溫雪塵，才沒好氣道：&ldo;你怎麼神出鬼沒的。&rdo;

溫雪塵輪椅碾過鵝卵石的小徑，發出細微的沙沙聲：&ldo;你這樣同他爭吵，他必然要把帳全算在行之身上。&rdo;

周北南不可思議地：&ldo;他腦袋有病吧？行之怎麼會叫我來說這樣的話？&rdo;

&ldo;他既是行之的哥哥，說不定比你要更瞭解行之。&rdo;溫雪塵語氣平緩，&ldo;但在常人眼中，你是行之的摯友，那麼你對他的態度，便必然是行之私底下對他的態度。……這事你做得太衝動了。&rdo;

周北南一時間無言以對，有點煩躁地擼了擼頭髮：&ldo;……叫他離行之遠點才好。這樣鼠肚雞腸的人，保不齊哪一天逮到機會就能狠狠咬行之一口。&rdo;

溫雪塵望著徐平生背影消失的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