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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據說那時候用扇一扇,就能夠飛躡天際。她們對她們的首領稱呼“聖母”,後來總督裕祿也信服了,還用黃轎子接她,其實,就是那運糧船上的一個船婆,我見過她多少次呢!最初,洋人也真有些害怕。有一次在街上,一個洋人剛下車,拉車的向他作了個揖,意思是多討幾個車錢,他以為是義和團請神,嚇得回頭便跑。
後來,義和團越鬧越厲害,便焚燒起教堂來,說有神相助,不燃自著,其實是他們早預備下的煤油柴草在裡面點的。結果也沒有能把洋人燒死多少,人家早已都躲開了。
無論什麼人家都不許有洋物件,什麼洋燈、洋傘,有就得趕快譭棄。誰敢不聽從?弄得滿街上都是些木頭塊、琉璃屑。可是義和團繫腰的紅巾,也還是洋布。
他們隨便就把一個人抓到壇上,大師兄焚三道表,問問你是不是好人,表焚後,如果能升起,你就是好人;升不起,你就是“直眼”、“二毛子”(義和團對學科學及嫻洋文者的稱謂),立刻把你剁死在地,當時冤死的人不可數計!過了些天,人們傳說義和團要攻租界了,一般住民都驚駭的了不得,街上紊亂極了。我一看不好,我們住的地方離法租界很近,倘若法國人開槍,頭一家便是我們,於是趕快叫家裡人把能夠帶的東西收拾收拾,五月二十那天就逃了出來。走到河邊要僱船,這時候那還有船?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隻破陋不堪,連篷子都沒有了的小船,也管不得它破不破了,逃命要緊。怎料,一上去發覺船竟是個漏的!正在這著急發愁的當兒,天不絕人,恰巧對面又來了一隻船,雖也窳敗,但還不漏,便忙著招呼過來搬了上去。這時候,洋兵正在一個橋上與義和團對敵,炮火忽斷忽起,喊殺連天。我們的船又是必須要從這橋底下穿過的,嚇得我渾身只打哆嗦,趴在艙裡,捂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船伕緊忙的撐船,冒著險才穿了過去。
還算萬幸,人都沒有受傷。
河的沿岸各村鎮,差不多全被義和團佔據了。他們不許有婦女露面,恐怕衝了他們施展法術。船伕就用一領席把船蓋起,叫我們蹲在底下,這樣便不會看見了。一路上檢查的也很嚴,幸虧我身上帶著義和團裡一個頭目邢老師的一張名片,遇著有什麼為難或盤詰,便拿出來叫他們看看,憑著這個得到了不少的通融。等走到了離天津十幾里路的小稍子口,天已昏黑,下了船住在那裡。我們的初意是,暫住幾天,聽聽天津的訊息,若能安靜,還希望回去。那料風聲一天緊似一天,訊息一天壞似一天,都說洋兵已佔據天津,水師營全被打敗了。這時候已見著有成群成夥的敗兵逃下來。我一看這情形,心裡慌起,有些人就說通州最好,是有名的“太平州”,永不會遭劫的。我聽了這話,也沒什麼旁的主意,只好就逃往通州吧。
到通州,住在一家店裡,名叫長髮棧,包租了一個跨院。我們的人也還不算少呢,連姑娘帶男女傭僕有十好幾個。
真也是倒黴!我們在天津時,因預備逃難,把銀子全換成了金子,為是便於攜帶,換時,金價正漲,受損失很多;等到現在,金價又大大跌落,一兩金才值十幾吊制錢!在通州住的進了七月,外面風聲越發緊急了,通州城裡的有錢人家都紛紛逃難。我一看這個太平州也恐怕要不太平,還是上北京吧,那裡總比較要好些。這時,他們都勸我不要走,因路上兵匪過多,任意搶掠,著實危險。只是我的走意堅決,誰說什麼也不聽。
叫他們把東西全捆打好了,我自己把些最值錢的珠翠等物,偷偷的裝在一箇舊茶葉筒裡,帶在身上。又用很新的洋縐絲棉被,換了人家兩條破舊的布被子,為的鋪在車上,遮人眼目。化七十五兩銀子僱妥了兩輛轎車。一清早,把東西都藏在車箱裡,蓋上那兩條破被子,就出了通州南門。
剛走出不遠,見前面有許多官兵檢查行人,那裡是檢查,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