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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予安繼續收納東西:「有事說事。」
陸贏川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不用搬離這裡,該走的是我。」
趙予安搖搖頭,手上動?作不停:「我賺了點錢,租房子已經不成問題了,不用你施捨。」
門的另一邊,陸贏川挑眉笑?了:「你需要我施捨?你是買下了我第一組專題圖片的人?,所以……這句話是不是主謂語反了?」
她做好事不留名,卻?還是紙包不住火。
但事情過了那麼久,趙予安早看開了:「千金難買我樂意,我就當?圖一樂。」
「好貴的一樂。」他在門外不緊不慢道。
趙予安握了握拳,她忍。
「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贏川背部抵上門,那木質涼意隔著?衣料,染上了肌膚。
「兩年前,我確實?有事瞞了你。」
「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仰起臉,神?色寂寥: 「安安,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陸贏川走了,他沒?有強迫她開門。
他尊重她。
趙予安輕輕開啟門,外面已空無一人?。
只有地上,放著?一份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第40章 不安
飛機上, 萬裡高空,雲捲雲舒。
陸贏川睡著了。他的思緒像一片潔白的羽毛, 打著旋兒在回憶迷宮裡飄蕩,最?後輕輕落到記憶的開始之?地。
陸贏川出生在申城,他小時候的記憶裡沒有父親。
有關父親的所有印象,都?伴隨著男女之間劇烈頻繁的爭吵,和陸瑛的哀哀哭泣。這些情緒元素太強,以至於他幼時在不安和驚恐的刺激下?,總是記不起那個男人的臉。而?母親總是在哭泣、挽留、暴怒中以此迴圈, 她明明很痛苦,卻在那個人叩響家門的那一刻, 迅速擦乾淨眼淚,強撐著去廁所塗上鮮艷的口紅。
他們最?激烈的那次爭吵,是在他4歲那年。陸瑛砸碎了?屋內能砸碎的所有東西,甚至去廚房拿出了?一把?刀在男人身後窮追不捨,而?被稱為他生物學「父親」的那個人,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家裡的碗也沒再碎過。陸贏川和母親獨自住在申城,生活本該風平浪靜, 陸瑛卻開始疑神疑鬼, 總是覺得有人要加害他們, 她甚至不再讓陸贏川上幼兒園。
他越來越孤僻,活動區域也在母親的勒令下?, 從小區花園變成了?單元樓下?小小空地,又變成了?家。
還好,他收養了?一隻三花貓, 這小小幼貓在單元樓下?的牆角蜷縮著,奄奄一息, 甚至還沒斷奶。
陸瑛白天?要上班,沒空照顧小三花。五歲的小男孩就用盡渾身解數,幾乎是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才將那隻瘦骨嶙峋的小奶貓成功養大?,養成盤靚條順、腹部還有了?營養袋的健康大?貓。
他把?它視為最?好的朋友。所以,在最?好朋友生病的時候,他心急如焚,不顧母親的叮囑,偷偷搬了?凳子,從衣櫃上方拿出母親藏的備用鑰匙開了?大?門,抱著它急沖衝去了?寵物醫院。
然後,他被綁架了?。
那是不堪回首的七天?七夜。
幼小男童看著親手養大?的小貓慘死在地,肉被片片切下?,炙烤出油。心痛幾乎蓋過了?身體的疼痛。他靈魂出竅,冷眼旁觀,宛如屍體。
「你是不該出生的。」那個奇怪的矮小男人每在他身上割一刀,就機械般在他耳邊重複道:「你是不祥之?人,會?害死至親,凡是所愛都?將遭遇不幸。」
他一遍一遍、機械地重複著。
男童身心重創,幼小身軀止不住地痙攣、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