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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贊成袁大人的意見,大戰在前穩妥為上,不如釋放七大家之人,讓他們將功贖罪,儘早將糧食運來。”一個粗蠻的聲音傳來,赫然是東江鎮總兵官毛文龍,領參將銜。
其他之人也是紛紛點頭,力勸孫承宗釋放範溪水為首的七人。於他們而言,不說晉商和他們的關係千絲萬縷,不妨送個順水人情,就是沒什麼交情,也樂得將左冷禪的權威破掉。實在是自左冷禪監督軍法以來,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拘束了不少。
如果能透過這件事讓左冷禪下臺,他們自然是樂觀其成的。
微不可察的搖搖頭,孫承宗發現眼前這些人突然陌生起來,不像是軍人,反而是像個政客,沒有軍人的果敢和犧牲精神,偏偏充滿了政客的狡詐和貪婪。想起左冷禪的對關寧軍的評論,“大人認為您真的瞭解自己一手創立的關寧軍嗎?”,孫承宗就一陣苦澀。看來自己的確是沒了解過他們。
“本官既然將軍紀之事全權交給了監軍,就不適合再去插手,此事等監軍回來再說。”孫承宗敷衍道。
“可是大人,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如果再不放出他們,商鋪還不關門,整個遼東就會徹底大亂。到時候不用韃子打來,我們自己就已經崩潰了。”袁可立急急說道。
“那按你的意思是說,要老夫出面釋放晉商?那怎麼向百姓怎麼向朝廷解釋?難道說監軍大人抓錯了人。監軍大人依法行事犯錯了,還是乾脆說朝廷畏懼晉商的威脅,所以不追究他們的過錯,只要他們能息事寧人。一切好說?”孫承宗劈面問道,袁可立臉露尷尬之色,這樣的話他實在難以回答。
怎麼回答怎麼錯,他怎麼可能落下把柄給人抓。於是沉默以對。
“監軍大人畢竟是武林中人出身,不知禮法,不懂進退。錯了也不足為奇……”這時毛文龍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其他的武將文官有的默默的點頭,有的則面無表情,神遊天外。
“振南,放肆,監軍大人也是你能議論的!”袁可立見到毛文龍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眼中喜色一閃而逝,猛地轉過身子對著毛文龍大聲喝罵。
“袁大人此言謬矣,毛參將此言甚合我心。左某一介武夫,本應當逍遙山林,奈何陛下信任,將千鈞之擔壓在身上,左某不得不出來為陛下分憂。左某並非大才,也非聖人,犯點錯誤也是正常的麼。不過左某不是很懂自己犯了那些錯誤,違背了哪條律法,還請毛參將指證,如果有理,左某一定深刻檢討,認真悔改,如果沒有麼……呵呵!”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門吱呀一聲推了開來,左冷禪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他一出現,房間裡的武將頓時神情一斂,悄悄挪動身子,遠遠的離開毛文龍,剎那間就將他孤立起來。
就是他的老上司袁可立也是躲閃起來,毛文龍的一顆心頓時咯噔一聲墜落,冷汗打溼衣衫。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剎那的功夫,自己就人倒眾人推了。
“怎麼不說了?我在門外可是聽得很清楚,‘監軍大人畢竟是武林中人出身,不知禮法,不懂進退,錯了也不足為奇’,我想知道我究竟是哪裡不懂律法,哪裡不知進退了,麻煩你給我講講好麼?”微笑的左冷禪優雅迷人,站到毛文龍面前,一點都不猙獰,沒有半絲打擊報復的動向。
“卑職認為,大戰當前可以對一些小過忽略不計,暫時跟晉商妥協,待此戰勝利之後再另行追究。”一顆冷汗低落,毛文龍不敢正視左冷禪的眼睛,對方雖然沒有半絲殺氣,但是久經沙場的自己心臟卻砰砰砰的顫慄起來。
“為什麼要跟他們妥協?”左冷禪覺得自己笑的很溫和,毛文龍卻結結巴巴的說道:“因為……因為他們手裡有糧食。”
“對啊,因為晉商手裡有糧食,朝廷裡有人,所以他就敢騎在遼東百萬人頭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