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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露難色:「不是我不願隨你去。只是與她見面,要得可是天價,怕是公子與我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說。」我將扇子一收,學著爹的口氣朗聲笑道:「小弟啥都缺,就是不缺銀子。即便國庫空了,我也能給它填滿了!走,妓院去!」
第二章踏歌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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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黃衣男相談一路,得知他姓張,因是立春出生,所以起名張立春。雖然他衣著樸素,卻是堂堂四品太常卿的兒子。但這位太常卿太過清廉,落昌朝臣兩大派,以我爹與貞元將軍廖通為首,他卻不向任何一方投誠。為官數十載,在永京內城僅一間兩進兩出的宅子,日子不窮卻也不富裕。
張立春說,他雖與自家弟兄一同讀過四書五經,但不好官道,只愛專研醫術。家中人把希望寄予他大哥,溺愛給了他三弟。他夾在中間,是條被忽略的命,專研醫術的空當,便出來混日子,看美女,碰運氣。
我想起大哥二哥與修澤的境遇,頓時心生同情,悲道:「立春兄身懷絕技,卻不能一展長才,命苦吶。」
他如逢知己,滿眼相見恨晚的喜淚,拍拍我的肩,嘆道:「這麼多年了,也就賢弟你知我苦衷。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義兄。你若被欺負了,我替你出頭!」
說著便來到傾城樓。
一樓軒敞,已有酒客手攬煙花女子圍桌而坐。貼壁處,以漆木彩繪屏風隔出雅座。樓中央的斜樓梯兩側白天也掛著燈籠。二三樓雙燕橫樑,鳳舞鸞飛。青樓女子倚著欄杆搔首弄姿,鶯歌笙瑟不絕於耳。
我與張立春剛到門口,只見一個年齡偏大,身著紫色寬袖錦裙的婦人忙迎了過來,打量我們幾眼,朝我諂笑道:「這位小哥好生俊俏,以前怎麼沒見過?碧玉,瑪瑙——」
眼前紅紫輕紗一飄,兩名女子不知從何處迎了出來,濃重的脂粉味燻得我幾欲昏厥。胳膊被左右夾著,不知覺便向裡間走去。
我好容易回過神來,往後一看,見張立春淒楚地立在門口,與滿臉慍色的老鴇對峙。我慌忙從活體香料手中抽出胳膊,道:「兩位香料等等,我義兄還沒進來。」
還未走近,只聽那老鴇說:「公子爺說笑吧?就您這身行頭,別說暖菱了,傾城樓裡隨便一個姑娘,也不是您消受得起的!」
我聽了此言,十分惱怒,轉頭朝張立春做出一臉訕訕的笑容:「立春兄,小弟今日前來太過匆忙,忘帶銀子了,要不你先借我三萬兩?」
張立春眼睛瞪大如銅鈴:「霍弟,我哪有……」
不等他說完,我立馬喜笑顏開地拉住他的衣袖,「是是,我知道,立春兄哪有這麼小氣,可是五萬兩太多了,三萬兩就行,三萬兩足夠了。」一邊說著,一邊將他往裡拽,張立春依舊眼若銅鈴,表情呆滯,怎麼拉也拉不動。
我斜瞟老鴇一眼,驚道:「立春兄這是惱了吧?」
「姑娘們!」老鴇會意朗聲吶喊:「來啊——,把張公子霍公子請到裡間最好的仙鶴廳去!」
但見一群劣質香料波瀾壯闊地湧來,我如臨大敵,只餘時間嘶喊一句:「外間就好!外間通風!」便腳下一軟,暈暈乎乎地被拉拽著朝某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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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待嗅覺麻木。
我緩緩回過神來,轉臉見張立春正一臉苦笑地望著我,立刻低聲安慰道:「立春兄莫怕,銀子的事包在小弟身上。」
張立春想了想,回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當加倍奉還。」
旁邊遞來幾盞酒杯,伴著數聲鶯叫,呱噪不已。我一邊伸手推卻,一邊道:「你我兄弟何必計較。倒是看立春兄的樣子,今日是第一次上妓院?」
張立春又苦笑一下,「我哪有霍弟這麼好福分。」他遲疑片刻,又問,「霍弟駕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