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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氣沖沖瞅著他:「誰是小怪?!」
他樂道:「瞧你,真夠小怪的。」
念真瞟我們兩眼,說:「至打六年前尚揚帝篡位,南面禹王越明樓跟著稱帝,落昌恆梁兩邦隔河自立,重兵駐守也是應當的。前少將軍不出力駐守芸河也罷了,竟在此打情罵俏,真是可悲可嘆。」
李辰簷淺笑一聲:「重兵把守兩岸只是表象,長此以往勞民傷財,尚揚帝與文惠帝定然心知肚明。我看過不了多久,恆梁那邊便著人講和來了。」
隨即找了一家客棧打尖。李辰簷將日後的事宜囑咐一番,約定兩月之後到姬州青涼觀尋我,於是向我們辭行。我見他行至門口,不知為何叫住了他。
「小怪姑娘有何指教?」他回頭笑意盈盈。
我忍住翻騰的氣血,沉了口氣道:「總之這次,謝謝你。」
他愣了愣,笑道:「客氣。」拱手行禮,轉身剛欲走,我又叫道:「等等。」
但見一張調侃的臉迴轉過來,「小怪姑娘三番五次留住在下,莫非是捨不得?」
我撫了撫胸口,深呼吸幾下,說:「你雖幾番刻意招惹我,但對我對相府,也算盡心盡力。此次離去,我雖不知你有何事在身,但……還望你萬事小心。」
李辰簷神色詫然,半晌笑了起來,溫潤如吹面不寒的楊柳風。
他揚了揚扇子,挽起包袱,朝客棧外走去。我緩步送至客棧門口,見他忽然頓住腳步,回身看著我,溫言道:「事情一完,我便去青涼觀尋你,說不定也不用兩月。你在那裡等我。」
還不待我回答,他便轉身漸行漸遠,融入熙來攘往的人群中。
我發怔半晌,剛回到客棧內,卻見念真老道滿臉慌張。
「怎麼了?」我上前問道。
他抬起頭一臉焦急的表情,「我的包袱不見了,裡面有道觀的名冊和青涼心法,丟不得。」
他四下張望,見左角有兩人鬼鬼祟祟欲翻窗離去,猛然大喝一聲:「小賊休逃!」即刻起身追去,邊追邊拋下一句:「姑娘切莫走遠,貧道尋到包袱立刻回來!」
我呆立在原地,永京城陌生,須臾間只剩我一人。想了想,其實當前境況和一個不靠譜的道士在身邊並無兩樣,於是又點了兩個名菜。
正當此時,店小二忽然拿著一個灰布行囊過來,歉意道:「先前那位道長進門的時候把行囊寄放在小的這邊。小的現下有事,還望姑娘先收著。」
我鬱結地望著他半天,道:「你們這兒還有什麼好菜?通通端上來!」
等了兩個時辰,念真老道仍不見蹤影。我百般聊賴,付了飯錢,便拿起行囊在客棧的一條街上閒逛。卻見人潮忽然攢動,有人大叫:「恆梁使臣來訪啦!行隊大著哩,咱們快去看看吧!」
我頓時愣住,竟然與李辰簷所料一模一樣。還未等得及我細細思考,便被周遭人群推著攘著朝未知處擠去。我在人潮之中,無奈隨波逐流。
半個時辰後,我站在永京城不知名的一處,望著身前身後陌生的樓房面孔,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緒。
時值落昌尚揚帝六年五月初五,此地距相府數十里,夏陽初上,孤花春餘。我舉目遠眺,忽覺日暉璀璨,前途無量。
第二章踏歌行(一)
1
在永京內城遊蕩近一月,被騙了數百兩銀子後,我對百姓生活人情世故多少熟稔了些。加之先前與李辰簷相處時觀察甚微,特地買了把摺扇,將謙謙公子模樣學了七分像。又闖了數場小禍,掀了幾個小攤,當我用銀子大大方方擺平之後,在臨河客棧的一條街得了個「玉面公子霍回簫」的雅號。
有人奉承道,玉面公子不單單指我長得好,「玉」之一字是純透的和田大玉,意示我腰纏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