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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好嘆口氣,尚揚帝做事面面俱到,十分周密,但是感情這東西,不能光靠計劃,有的時候,得憑衝動,憑直覺。
二人縱酒暢談。若說多年未見的舊識,楛璃只洛清隨一人,而英長泣,也只餘她一人能說的上話,其他的,大概都在那場不見血的干戈中,或離或去了。
他忽然覺得有些蕭條,亦覺得,不可再失去她。
一聊便聊到天黑,英狐狸心思一轉,忽然笑道:「我見你好幾次欲言又止,是想問什麼嗎?」
楛璃呆了呆,忽地想起霍小茴昨日刮傷慷慨赴死的悲壯樣,忽然想起李辰簷今早缺了魂似地晃蕩,她楛璃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有些結若不解,會越變越大,直至離分。
她問:「李辰簷是誰?」
英長泣笑了,他說:「靜王。」
楛璃說:「這我知道。」
英長泣道:「要去芸河戰場的靜王。」
楛璃失神般回到青涼觀,霍小茴的房裡燭火明明晃晃,窗紙上映著兩個身影,靜好相對,恍若一生一世都可如此幸福。
臨別時,英長泣與她說,他翌日會回永京,姬州這邊有他的探子,若要出事,自己會提前告訴她,但讓她不要插手。
馮好心裡覺得尚揚帝十分不厚道,將芸河戰事與和親之事透露給楛璃,再將芸河戰事是一場死戰,而這場死戰只有透過和親來避免一事,透露給霍修澤,如此逼得霍小茴做出一個選擇。
用李辰簷的命來逼小茴,她就沒有退路,所以她不日便會返京。
英長泣心裡自有琢磨,若霍小茴回宮,楛璃便會跟著來攪和,自己趁機提出留她做護衛的要求,目的便也達到。至於最後,到底是晟王還是靜王娶了霍小茴,這就是越明樓的事了。
楛璃咬咬牙,上前一掌推開房門,然後她呆住了。她看見李辰簷扶著小茴的肩,她看見,一向堅韌的小茴,在哭。
那時,雪又落了下來,疾風將雪花在半空中繞成圈,迅速卷進房中。
霍小茴笑著招呼她來吃,李辰簷清清淡淡離開,沒入雪中的身影十分落寞。
楛璃走上前去,只想告訴小茴,讓她依舊要堅強,她卻也堅強。
英長泣的書信是二十餘天后,突然出現在桌上的。與那日一樣,推門捲起的一堆雪中,帶著一張黃紙片,不是他的筆跡,叮囑的是,明晨有變,勿動。
於是那個清晨,楛璃靜靜立於窗前,看著李辰簷仰臉對著劇烈的陽光,臉頰滑下了一滴淚,看著霍小茴將一柄劍刺入他的胸膛,轉身便走。
楛璃也看見,她轉身走的時候,眼淚流了一臉,一滴一滴如秋日急雨般,迅速滲透了她的前襟。
李辰簷退了好幾步,靠著廊簷,一口一口地喘氣。
直到她踏雪離去的聲音消失了,他才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目光似釘住一般,不肯移動一絲一毫。
楛璃這才沖忙出去,喚醒張立春和暖菱,扶住李辰簷為他療傷。
李辰簷揮臂擋下他們,目光鎖牢在她雪地上的腳印,輕聲問:「她真的走了?」
李逸然身軀一震,下一刻,他猛然追了出去。
楛璃從側旁扶住李辰簷,苦笑道:「我明日,我明日就去把她找回來!」
番外? 醉明月(六)
11
同時間不同地點,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發生,或零碎,或淒清,然而這些看似獨立的事情間,卻被穿針引線地連在一起,織成一張大網,朝局中人兜頭罩去。
或有這樣一個織網人,手捧著書卷,呷一口鐵觀音,漫不經心地說:「馮好,讓司制房趕製的幾件紫衣做好了嗎?」
轉入濃冬,朱鸞殿裡燒著銀碳,十分暖和。馮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