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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長泣這才施施然讓人沏茶賜座給說的口乾舌燥的霍丞相。霍淵一口茶水送到嘴邊,又被英狐狸一句話給嗆了出來:「深宮沉悶冷清,愛卿列舉小茴的這些罪狀,反而讓朕更想納她為妃了。」
霍淵立馬放茶跪地,拿出最後的殺手鐧:「臣罪該萬死,其實小女早已與掛冠而歸的少將軍訂下親事。」
英長泣神秘一笑:「若如此,那就算了。」
霍淵自是沒料到英長泣如此好說話,因為他沒想到英狐狸一招「棒打鴛鴦」是栓穩了李辰簷與霍小茴的婚約。
以後用起來,亦是很方便的。英長泣這麼想。
人生總有幾齣大戲,等大戲演完了,便有一陣子消停。在消停的年間,世事如走馬燈,起起伏伏的事情完畢,回想起來,就是一些如燈影的年華,夠不著,模糊,且不太重要。於是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光陰過得極快,轉眼便是四年。
這四年間,馮好養成了隨身攜帶笏板的好習慣。英狐狸性子一來,便差他記錄些東西,比如某某大臣今日聽了某某大臣說話的神情,兩月記三人,日子久了,馮好整理整理,跟尚揚帝連日核對一番,朝員親疏派系便一目瞭然了。
早年聽說貞元與恆梁的某某太師要犯上作亂,馮好想,尚揚帝除了偶爾使壞,實在是個明君。若這樣的君主都無法坐穩江山,那天下豈不十天半個月就得亂一回。
開春時,尚揚帝對他說了一句很玄妙的話:「今年一年都是春天。」
馮好不解,英長泣解釋道:「朕差了幾個人去外面打聽點事,你幫朕記一記。」
幫尚揚帝記東西,馮好最在行,什麼重要,什麼皇上喜歡聽,他一看就明白。於是當深秋來臨,李辰簷一行人趕往姬州青涼官的同時,馮好整理好幾名探子的報告,終於明白為何這一整年都是春天。
朱鸞殿的偏廳裡,英長泣手持狼毫筆,筆墨揮灑自如,順口說道:「馮好,念來聽聽。」
馮好稱是,取出笏板,抽出小冊子,念道:「今年春深三月十七,李辰簷遇霍小茴。」
英長泣筆鋒急轉,筆力稍收,寫出一個漂漂亮亮的勾,笑道:「也不枉這些年的辛苦。」
於是馮好又念:「今年初夏五月二十九,越……不,左紜蒼遇霍小茴。」
英長泣一豎拉下,筆鋒漸漸隱沒,蹙眉道:「不好辦啊,這個字,有些無神韻。」
馮好緘默了。
英長泣又寫了一會兒,問:「怎麼不念了?」
馮好苦笑著說:「回陛下,秋天這一樁,奴才覺得……有些為難,也太相信。」
英長泣笑道:「無妨,說來聽聽。」
馮好稱是,輕嘆一聲,念道:「今年秋分後,九月初三,李逸然遇……霍修澤。」
英長泣手腕一抖,一滴墨漬滴在紙上,他搖頭嘆息:「不妙,實在不妙,看來朕還是重寫吧。」
著人換了紙筆,又重新研了磨,英長泣又嘆了一聲:「霍家四公子年少有為,李逸然亦是聰明機變,這二人往後定可為國之棟樑,怎可……唉,堪憂,堪憂啊。」
馮好苦笑道:「陛下說,這一年都是春天。」
英長泣一怔,道一句「言之有理」,忽然放下筆墨問:「霍小茴與李辰簷在姬州,楛璃也跟去了?」
馮好稱是。
英長泣笑了:「春夏秋都有了,唯冬日還差一樁。馮好,將我的便服取來。」
深山老道觀,又入了冬,楛璃是格外的嗜睡。這天下午,她睡得正香,忽然渾身打了個激靈,猛然翻身坐起。還未細想,便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番外? 醉明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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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州入冬後,大雪紛飛。至眾人到了青涼觀,氣氛便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