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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爹和李辰簷相談甚歡,聽了此言,笑容一僵,餘光在我身上遛了幾轉,賊兮兮地笑。
我被他笑得全身發毛,心想與其百計避敵,不如背水一戰,於是說:「爹不是請李公子到府來為茴兒看相麼?
「哦是,的確如此。」爹順水推舟:「這位李公子年紀雖輕,然而精通道法相術,此番來府,是為茴兒看相卜卦。」
大娘愕然道:「這便是三月前老爺提過的年輕相士?」
三月前就提過了?我怔了怔,想起爹方才的目光,不由從心底生出一陣惡寒。敵暗我明,現下只好以攻為守,於是虛偽笑道:「李公子不僅精通相術道法,武藝也可圈可點,當年還做過朝官,真乃奇才。」
二哥聽了蹙起眉頭:「李辰簷……李辰簷?!」
大哥笑笑:「修榆也想起來了?」
二哥不確定地問:「平良少將軍?」
「敝人早已掛冠而去,現不過是一屆布衣。」李辰簷一臉不慕功名超脫世外。
「唉,可惜可惜,想當年公子十八歲高中武狀元,名滿天下……」大哥與二哥臉上同時露出惋惜的表情。
修澤倒是一臉誠懇地說:「雖是布衣,也是白衣卿相。」
爹笑道:「這正是人各有志。」
「可不是。」我嘲弄地望著李辰簷:「李公子雄才偉略,不做少將軍了,照樣以『蒹葭士』名動永京城。」
眾人聽聞此言,全體愣住。半晌,廳堂裡響起一陣和諧的乾笑聲。李辰簷半眯著雙眼看我,手裡的山水扇一搖一晃,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茶水見底,丫鬟撤走茶盞,又換上新烹的碧螺春。
「且不知李公子對我的命相有何獨到見解?」
「獨到見解倒是沒有。」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字輕聲道:「殺、破、狼。」
大娘深吸一口氣:「竟然跟當年尹神婆說的如出一轍。」三娘焦急地接過話頭:「那尹神婆說,有此種命盤的人,一生註定流離,大起大落。若生為男子,倒有一番作為;若是女子……」
「夫人莫急。」李辰簷笑道,「命盤是天定,然而生後的運命,卻是變化多端的。」頓了頓,他又道,「小姐倒是福澤之人,可惜流年多有不利。」
「怎麼說?」
「敝人算出小姐今年有煞星在主宮之位,此為凶兆。若不循法破解,恐會遭遇劫難。」
大娘道:「聽先生的說法,像是已有破解之法。」
李辰簷道:「主宮雖為兇,然其間變數為何,還要看對宮,合宮以及鄰宮的星曜,及影響小姐命理的父兄關係,居所遷移,甚至——」他淺淡一笑,「甚至姻緣。」
「父兄關係,居所遷移都變不得,何況相府又是一塊風水寶地。」大娘沉思一番,「這麼說,先生所說的變數是姻緣?」
我恍然大悟地望向爹,堂堂霍丞相賊頭賊腦許多日,原來是想嫁女兒了。
「夫人所言極是。」李辰簷道,「小姐流年雖有凶兆,但三方四正多有助力,而最大的助力便是夫位。三小姐尚無姻緣,若今年能得一份好親事,莫說是本歲的凶煞,即便是宿命裡的兇險,也能化去幾分。」
三娘笑道:「要攀咱相府的親,那可非得是品貌俱佳的王孫公子。」
「也不然。」二哥道,「若茴兒命格不好,最重要的還是嫁一個八字相配,能助茴兒逢凶化吉之人。」說著,眾人又一起看向爹。
爹咳了兩聲,正色道:「先生想必已有了辦法。」
李辰簷笑道:「大人明鑑。良人難遇,敝人多番費心,倒是物色好一人。此人品貌俱佳,八字與三小姐可謂天生一對。」說著,目光欣欣然落到我身上。
我道:「至昨日見公子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