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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朱迪。
我們走下車,我誇張地跟她講述了昨晚的經過。那根一端發黑的樹枝仍躺在路邊,枝頭可以看到沙子和被車輪軋過的痕跡。
&ldo;弗蘭克發現我躺在這裡,他當時該嚇壞了。&rdo;
&ldo;我覺得他老婆應該讓他從你身上軋過去。&rdo;朱迪開玩笑說。
她抱著我,我們靜靜地感受山上呼嘯而來的風。
&ldo;天啊!皮特,你難道不知道在雷雨天氣要離大樹遠一些嗎?&rdo;說完她親吻了我的嘴唇。
那天晚上朱迪做了茄餅,我們坐在壁爐前面一邊喝智利葡萄酒一邊吃晚餐。我僅僅喝了一杯。她脫下我的衣服,看我樹形的傷痕。我們在地毯上做愛,之後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睡著了。
半夜裡,我感到一陣疼痛像脈搏一樣在頭顱裡搏動。我摸出揣在外套裡的藥片,服下後回到客廳。
我看到朱迪又在做噩夢了。我環抱著她,為了避免嚇著她便輕輕地吻她。我們上樓走到臥室,床單是冰涼的。我們擁抱著取暖,緩緩進入夢鄉。我夢見了裡奧和瑪麗。
夢裡面,我們又回到了鄧洛伊醫院,但這次的病人卻是裡奧。只見他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甚至在某些時刻我意識到他已經死了。他裹著沾滿鮮血的床單,雙眼圓睜,嘴半張著,像一個無盡的黑洞。
5
風暴持續了幾天,之後的天氣便晴朗得讓人以為夏天已經到了。
我在家休養了幾天,感覺經歷了猛烈一擊後,渾身痠痛。再有就是頭疼。我堅持服藥,房間調得昏暗(眼睛仍不適應強光),聽著ipod裡過去不常聽的古典音樂。
晚上我下樓彈琴,我僅僅指字面意思,我撫摸拍打那架鋼琴。它彷彿是一盞神燈,我期待著能從裡面蹦出一個善良的神:下午好,皮特,我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你想要什麼?
我只有一個願望:重新聽到我腦海中的旋律。
我時常在洗澡、散步或是閱讀的時候哼唱一些在腦海里的旋律,一回到家中我便在五線譜上記錄下來。有多少美好的旋律都是這樣產生的!我腦海里彷彿存在一口永不枯竭的魔法噴泉。而現在呢?看看我的樣子,居然試圖從音樂專著中尋找可以挪用的樂譜。是的,我已遊離於那個神奇的音樂世界之外,與那些千千萬萬平庸的人一樣,耗盡半生只為創作一部差強人意的作品。星辰隕落了,光輝永遠消失。有一次在一個英國電視生產商巨頭的家裡舉辦的聚會上,我認識了一位過氣的音樂家,他在90年代憑藉一張音碟獲得了一筆小小的財富,卻在三年內揮霍一空。現在的他專門替人倒酒,像鸚鵡一樣不停講話,我一點兒都沒開玩笑,他成了百萬富翁豢養的小丑。不過呢,人家至少有份工作,還有人的結局比他更糟,比如,我?
事故之後的第四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除了頭部深處輕微的陣痛之外,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其他不適了。我渾身充滿了力量,決定做點兒什麼。我換上褪色的牛仔褲、一件伐木工襯衫和一雙靴子,頭髮紮成辮子,戴上雷朋眼鏡。任何人看到我一定會說尼爾&iddot;楊住在愛爾蘭海灘。我喝了杯巴里茶,聽到奇想樂隊在海岸電臺唱成為&ldo;賽璐珞英雄&rdo;是多麼糟糕。隨後我開車去鎮上。我打算買些砂紙、刷子和顏料,重新修整一下花園的柵欄。經歷了一個漫長而嚴酷的寒冬後,它們已經變得破爛不堪。這些該死的柵欄‐‐如果當時我能預料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一定在當天下午就把它們連根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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