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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白天素來短暫,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邊的雲霞拖起長長的尾巴。
太子和三皇子的斤兩,如果讓任尋真評價,那隻能說比起從前的順陽之亂,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聰明的不夠狠辣,狠辣的太過蠢笨,這也能爭得來來去去,實在是……可笑。
怪不得梁帝對這幾個兒子都如此放縱,與其忌憚這些個皇子,倒不如睜眼好好看看這些皇子背後的人。
秦貴妃算一個,殺人害人從不顯山露水,看看椒房宮中的佈置,不說完美無缺,至少挑不出一點錯處。
太子這邊突然冒出來的人……也能算一個,兵行險招,膽大包天,卻又每每能踩到別人的痛點之上。
往後這朝堂恐怕要愈發熱鬧了。
今日這頓晚宴,除了生著悶氣沒能發作的任惟壽,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任尋真執起象牙筷,瞟過立在身旁為她沉默佈菜、還算盡職盡責的黑衣人。
一句話就能賣一個人情,這等只賺不虧的買賣,她自然不介意:“宋若,去給二位皇子佈菜。”
椒房宮侍奉的人數不多,那個伶俐的女史一下去,新上來的宮女頓時便顯得有些笨手笨腳,任尋真狀似無意地指示著。
宋若聞言瞭然,剛才有宮女盯著,她和任惟寒根本沒有機會交流,現在倒是個好時機,只是……
她不急不忙地站到任惟壽旁邊為他佈菜,這個三皇子在這兒,未免有些太礙眼了。
又一次提到了這個侍衛……不知是有什麼原因,任惟壽看著宋若一板一眼的動作,攜取的菜都如他這個人一般呆板。
不合他口味,卻又不令人討厭,似乎當真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宋若替任惟壽夾完菜,又轉身走到任惟寒面前,任惟壽的目光追過來,想從二人身上找出什麼古怪的地方。
任惟寒垂下眼簾,唯恐心中的情緒洩露出去半分。
桌上的菜色雖多,但大都重油鹽、易積火傷胃,宋若的動作不快也不慢,只從每道菜中揀出部分。
“壽兒,說來宗人府已在擬定封號,你在京中的宅子怎麼還不翻修一遍?”任尋真一句話,便奪走了任惟壽的注意。
“封號?”任惟壽驚了一下,不確定地看著任尋真:“莫不是宮中哪位娘娘最近便要晉封?”
但秦貴妃似乎未曾提起過。
任尋真聞言輕笑了一聲:“壽兒當真是糊塗,嬪妃晉升是尚儀局的事情,怎會讓宗人府忙得不可開交?”
宗人府是管理皇族內外的事情,后妃雖然身份尊貴,但若非封后和處理後事,也忙不到他們頭上。
現下宗人府忙著擬定封號,最有可能的便是要給某個皇子龍孫晉封,但現在已成年、將要成年的皇子稀少。
任若瑤已經早早得了封號,太子任惟寒也無需擬封號,自然不會是他們。
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
“姑母,此話當真?”桌上的杯盞被任惟壽的衣袖帶倒,酒液順著桌沿流下,打溼了他的衣襬。
但任惟壽已無心計較這些,他驚喜地站起來,雙眼看著任尋真,想要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我……我要封王了?”
皇子封王便可以入朝堂議事,任惟壽積累了這些年的勢力,也終於可以實實在在地被他掌握在手中。
“擬封號的事情倒是不假,只是不知是不是封王。”任尋真也沒有滿口應下,她看了一眼任惟壽:“秦貴妃日日伴駕,難不成還未告訴你?”
“不……我……”任惟壽喜不自勝,心中又開始擔心出什麼差錯,心煩意亂之間,哪裡還顧得上任惟寒,當即拍桌子起身,往明華宮去:“姑母,我先失陪了,來日再去姑母府上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