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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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遠遠向他們看來。
“我總覺得他們在看著我,”喬納斯忽然說,“他們從未離開。”
嶽一然捧著他的臉,雙眼注視著他含著淚水的綠眼睛,語氣真摯:“因為他們愛你。”
喬納斯點點頭:“我知道的。”
嶽一然露出一個微笑,用指腹擦掉他眼角的淚光,虔誠地說:“上帝要擦去他們所有的眼淚,從此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哀慟、呼號和痛苦,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喬納斯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嶽一然憐惜地輕吻了下他冰涼的鼻尖,喬納斯淺淺地笑了,也啄吻了下她的鼻尖,不含任何情/欲;只想著要給對方力量。
“好了,鑑定過了,我倆的鼻子都是真的。”嶽一然故作輕鬆地說。
歐洲整容很少有墊高鼻樑的,喬納斯沒有聽出笑點,不過看到嶽一然笑,他也跟著無辜地笑了。這一笑,好像連空氣都沒那麼緊繃了。
嶽一然從相簿的夾層裡抽出一封信,有些猶豫:“我一直在想該不該把這個給你。不過,你現在也不是孩子了,這封信應該到他真正的繼承人手裡。”
喬納斯接過牛皮紙的信封,封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致漢娜·卡恩”
“這封信被寄到了你父母原來租住的房子裡,房東聯絡不上你們,便一直代為保管它。我去找老照片的時候,房東請我轉交給你。”
喬納斯撕開信封,抽出厚厚的一沓信紙,便迫不及待地讀了起來。
這是一封懺悔信。
當年的事情,嶽一然也大概聽嶽則安談過一些。那時候漢娜在賓士公司做客服,每天下班都很晚,有一天在公司門口等米卡來接的時候,便遇上了剛從酒吧出來喝的醉醺醺的小混混,對她欲行不軌。這時米卡及時趕到,看到愛妻的衣服都被人扒開了,自然氣憤得目眥欲裂,拿起手邊的棒球棒就是一個猛敲,兇手當場頭部出血、倒地不起。送到醫院後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傷到了神經,從此手腳都不太靈便。
惡人得到了報應,這本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可是兇手那邊突然指控米卡故意傷害,並且僱傭了龐大的律師團,最終讓法官相信他並無惡意,是米卡和漢娜勾結陷害於他,否認了米卡棒擊他頭部是出於阻止他犯罪的目的。米卡被判□□後於獄中自殺,漢娜在多年以後終於也追隨他而去。
這封信是兇手的父親寫的。
“柯卡斯是我和他母親年過四十的獨子,雖然有意讓他得到教訓,可老妻苦苦哀求,他那時也生活難以自理,我心中不忍讓這樣的他在獄中受盡折磨,這才昧著良心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所以就讓別人的兒子受盡折磨嗎?看到這裡,嶽一然冷笑一聲。
喬納斯右手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怒火從兩肋間噴湧而出。
“可我沒有想到,卡恩先生竟會自殺!得知以後,心中慚愧後悔不已,有意在經濟上彌補一番,不想您不願見我,也不願接受我的幫助。這麼多年,我一直難以忘記此事,在離開人世之前,還是想像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請您體諒一個父親的心。”
錢能買得到人命嗎?喬納斯抬起頭:“他以為寫下這樣一封信就能無愧無悔的上天堂了嗎?任他有再多的理由,他都害了人命,還是為了一個人渣!”
後面的字越來越潦草,筆跡也越來越淡。喬納斯問道:“他是不是死了?”這樣的人總不會因為筆沒水了才寫不出字來的吧?
嶽一然點點頭:“這信是執行遺囑的律師送來的。”
喬納斯三兩下把信撕了,冷靜得讓人心驚:“他永遠不會得到我的原諒,正如我母親也永遠不能原諒他一樣。”
“他們不會再見面的,”嶽一然摸摸他的腦袋,“這樣的人上不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