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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玄象復鳴,紅袖招裡賓客都為此而聚集在廳堂內燕飲,只有寥寥數人在外憑欄看煙火,沒人注意到角落裡的竟然有個和白貓對話的青年。
李蟬本以為跟蹤那落頭氏對徐達來說是小事一樁,未成想這傢伙竟會受傷,細問過後,神情凝重起來,朝樓下望了一眼,便匆匆離去。
煙火只持續了數十個呼吸,等到熱鬧鼎盛過後,紅袖招裡琴瑟纏綿,絲竹喑啞,氣氛已旖旎起來,不少賓客攜帶身邊女子離開廳堂去共度良宵,李蟬的不告而別也並未引起太多注意。
七彎巷裡,一夥披甲帶刀的巡夜官兵提著黃皮燈籠走過,這幾日不設宵禁,州府的官兵便忙得不可開交。光是走水、盜搶、猥褻等事,就已經處理不過來了,上半夜府裡又傳出訊息,說長樂坊有妖魔顯形,這夥人馬便從西市附近被調集過來,輔助緝妖吏調查妖蹤。
兩隻兔趾細犬被前頭的官差牽著,犬嘴喘氣的聲音間雜著硬革甲片的摩擦聲,此起彼伏。
這些軍營犬鋪出身的犬類訓練有素,嗅覺靈敏,在探查、警戒方面遠勝於人,一隻細犬經過環採閣的院牆,忽然抬頭對牆頭狂吠。眾官差順著犬吠的看去,牆頭的灰砌直簷瓦後只依稀伸出幾條棗枝,並無異狀,但瞧那細犬叫得兇,便有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只不過很快就有人指著環採閣那面不起眼的後門,諱莫如深地說了幾句話。片刻後,燈籠隨著甲片起伏,扯著兩隻細犬,朝出口走去。
幾個膀大腰圓的護院抬著一個人從環採閣走出來。
領頭的什長提起燈籠,把光打到那人臉上,不由低聲喝問:“怎麼死人了?”
一名護院嗨了一聲,道:“這廝是個開天窗的,也是不長眼,敢偷到環採閣來。”
什長皺眉道:“就算是盜賊,直接打死也有點……”
護院斜了什長一眼,冷笑道:“你道這傢伙偷的人什麼來頭?”說到這裡便不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朝天上一指。
這護院的意思是說“神仙人物”,什長訝然過後,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
護院臉色也緩和下來,罵道:“也怪這廝蠢笨,不長眼也就罷了,腳下功夫還不行,在房上開天窗時失足摔死了。”呸了一聲,連罵晦氣,又說:“還要勞煩各位兄弟,把這傢伙趕緊弄走。”
說完,便掏出一個錢袋塞到什長手裡。
什長回頭看了一眼眾官兵,便對護院笑了笑,片刻後,那具屍體被抬上一輛牛車。
牛車離開七彎巷,穿過西市,抵達公廨。
那具屍體在殮房與其他屍體一同停放小半夜後,趕在雞鳴之前,便又被抬上一輛牛車,用薄薄的草蓆一蓋,就運向玄都南郊去了。
玄都南郊的支刑山下原本有一片收埋無主屍骸義冢。
數十年前西方佛道來此論法時,一位梵生國法師在此地劃出一片尸陀林,向大庸佛眾傳授白骨觀神通的修法,帶領徒眾入此林中,用餅卷腐屍之肉而食。
大庸佛門中雖亦有白骨觀的禪法,卻不似西方修法那般激進,此事在當時的玄都修行界裡引起了不小爭端,不過最終,這片尸陀林還是留了下來。
所謂尸陀林,只不過是在義冢上加建了一座供奉尸陀林主的石塔,然而一旦和佛門扯上關係,在市井凡人眼裡看來,此地的意義就變得與之前判若雲泥了。
據說人死之後只需棄屍於此而無需土葬,便可消去亡魂怨氣,亦可保後人平安。
那具屍體便被牛車拖來,被運屍人扛著屍體穿過腐臭氣沖鼻的尸陀林,丟到一片亂石之間,與一具腐爛了十餘日已生蛆的屍體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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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