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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藤從案牘間拿出一本厚有三分的冊子,冊子的縫線與字跡極新,顯然是近幾日的東西。他拂開桌上文書,騰出一片空當。
“玄都靈探龍王一脈有水神二百八十餘,城隍三司神靈四百六十餘,司職城中事務,又有野神五百餘。共計一千三百有餘。這一千三百神靈,有八百在玄都城內。除去野神,有水神四十三名,其司職主要在漕運、防火等方面。城隍三司神靈兩百一十,司職近乎囊括玄都城內一切神道事務。這兩百五十神靈輪值玄都神道事務,若失去兩成,玄都神道便運轉遲澀,若失去四成以上,玄都神道便立行崩潰。”
徐應秋接過神冊,大略翻看一遍,凝重道:“若無神道庇佑,屆時妖邪便可肆意妄為……沈公,借玄都輿圖一用。”
“輿圖在此。”李昭玄早已見到架上圖軸,拿到桌上展開。圖上繪有玄都山脈河流,註明了各處城池關卡。
徐應秋指向玄都城外,指尖沿滺水上游劃至玄都城,“水事乃一地命脈,須得擺在諸事之前。若玄都水神失位,後果難料。滺水上游雖遠在玄都城百里外,卻不得不防。若滺水被汙,不光水路將被截斷,疫祲亦將四起。須速發魚書,知會靈探龍王,好生堤防,還要提前祭祀五瘟、五通神靈。再說玄都左近土地……”
沈青藤忽然打斷道:“神吒司日前查明一案。那玄都城南的烏山土地神,於九年前被一象雄地神所噬。”
徐應秋一愣:“九年前的事,怎麼近日才查出來?”
沈青藤道:“烏山臨近滺水,本來是去支刑山的必經之道。但二十年前玄都整肅漕運河道,新修了路,便鮮有人再踏足烏山,那土地神也少了許多香火供應,法力漸微,被人遺忘。”
李昭玄忽然問:“縱使法力低微,至少也是一方神靈,就算被凡人遺忘,玄都諸位靈官又做什麼去了?”
徐應秋搖頭冷笑。
沈青藤道:“除卻此神,玄都附近九十里內,還有十五個山神。其中的白母山山神半月前觸犯神律而被流職,神位至今缺著。”
徐應秋眉頭緊鎖,喃喃道:“桃止節未至,便不聲不響弄掉了兩個土地神,真是好手段。這次域外妖魔看來是動真格的了。那烏山處在靈濟渠南……似乎……龍船便將經此進入玄都。龍船有靈應大術庇佑,但船行若被山崩所阻,又要生出許多變數。”
李昭玄暗暗心驚。忽的想起剛到玄都時,那神吒司司丞與都尉的油滑模樣,感嘆道:“神吒司這回倒還有了點出息。”
沈青藤道:“倒也不全是神吒司的功勞,辦好這案子的人,還是那位左道之士。說來,應秋今日還跟他見了一面。”
徐應秋挑眉,“原來是他?”
李昭玄一愣,心中驀地浮現起一雙妖異鴛鴦眼。
沈青藤感慨道:“江湖之大,奇人異士多矣。”
徐應秋手仍按著坊圖,“說到這個,我今日跟他走了一趟,他與我做了個約定。”
李昭玄忍不住問:“什麼約定?”
徐應秋微笑道:“他約我到大魚龍會上聽曲一首,屆時殿下亦可同去。”
在浮玉山上靜養半月,李昭玄日日聽經看山水,本已將那不再會有交集的左道妖人淡忘掉。此時卻又想起神女祠外的那一夜。他深吸一口氣,舒展開不自覺皺起的細眉,笑道:“我倒想聽聽,是什麼曲子。”
沈青藤道:“想不到此人不僅善畫,竟還懂得音律,倒是個雅人。他又精通志怪之學,烏山與神女橋的案子皆與他有關。不妨我向神吒司修書一封,替他討個正當差事,抵禦妖魔時,也算一個助力。”
左道妖人履歷不佳,能到神吒司謀一份差事,算是難得的機遇。徐應秋心中閃過聶爾與顧九娘刻在靈鷲塔壁上的名字,卻搖頭道:“他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