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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施術的時間有限,既然誰不肯退讓,便分為三次,無論是誰進入他的識海,時間一到還未成功,我會強行將人拉出。」
他瞥了眼沈流響,沒再為葉冰燃爭位,而是望向凌夜:「你修為最高,又是他的師兄,最適合第一個入識海。」
凌夜頷首:「前輩所言甚是。」
「無需喚前輩,你我同為仙宗主,」藍蕭生嘴上說著不用,臉色卻是稍緩,叮囑的語氣柔和了些。
「進去後,夢魘多半會用他的記憶設下幻境,定要時刻保持清醒,找到夢魘藏匿的真身,擒住他,再進入困住流響的幻境中,將人帶回來。」
凌夜點頭應是,隨後盤膝於地,闔上了眼,藍蕭生立在旁側,點燃了第一根香。
狹窄的幽禁室,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陳舊紙卷味兒。
凌夜立在門口,目光朝室內探去。
寬大雜亂的案前,跪著一名紅衣少年,微低著頭,執筆的手不住發抖,在紙張落下一連串歪扭的字。
聽見開門聲,他頭也不抬的哼了一聲。
「在抄在抄,沒偷懶。」
凌夜沒吭聲,室內靜了須臾,沈流響若有所感地抬頭,精緻鳳眸露出幾分驚喜之色。
「師兄回來啦。」
凌夜想起是哪的場景了。
有次他外出歷練,回宗後,得知沈流響犯了錯,被宗主用戒尺打了手,又被罰在幽禁室抄百遍宗規,不抄完不準離開。
「聽說你打碎了琉璃盞,」凌夜環顧四周,邊揣測夢魘獸藏身之地,邊坐下身。
聞聲,沈流響頓如霜打茄子,拉聳腦袋,懨懨道:「不是故意的。」
他放下筆,在凌夜視線下攤開雙手,細長白皙的十指交錯著烏青痕跡,手心腫到觸目驚心。
「老宗主斥責了我半個時辰,又打了我十來尺子。」
凌夜從衣袖中自然地掏出藥瓶,將療傷靈液倒在沈流響手心,邊抹藥邊說:「與我告狀沒用。」
紅衣少年疼得「嘶」了聲。
凌夜看他蹙起眉頭,塗抹力道放輕了些,轉而道:「不過只是個琉璃盞而已,老宗主確實罰重了。」
「那老頭兒一向不喜我,」沈流響撇了下嘴,「換個弟子口頭訓斥一番便行了,到我這,不打得皮開肉綻,絕不罷休。」
「他趁師兄你與師尊都不在宗,可勁欺負我了,這幾月,我每日除了修行,還要在凌霄大殿伺候著,端茶遞水,掃地擦東西,哪樣做得不合他心意,就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沈流響之前沒覺得怎樣,這會看著幫他塗藥的人,愈發的委屈了,「師兄下次歷練帶上我吧。」
擦完藥,凌夜瞥了眼桌案,抬手整理散亂紙張,「你年齡尚小,不適合。」
「師兄分明是嫌我煩,」沈流響跪累了,起身揉揉泛疼的膝蓋,「師尊說你喜清靜,愛遊歷名山大川,就算哪天外出歷練,再也不回清凌他也不奇怪。」
「師尊平生言談,從未有過半句虛言,」
凌夜看向他,「我確實喜歡外面些,你也確實有些煩。」
「師兄此言,當真傷我,」
沈流響捂住胸口,臉上流露出哀痛至極的表情。
「心口疼,看來只有師兄幫忙抄寫宗規才能好了。」
「別貧,幫你抄就是,」凌夜拿起一張白紙,鋪在整潔的桌案上,攏袖提筆,「只要你安靜些。」
他沒少幫沈流響幹這事,因此輕車熟路,不僅字跡模仿的一模一樣,還結合實事,筆尖時不時抖一抖,將手傷該有的模樣展現出來,偽裝得天衣無縫。
沈流響盤膝坐地,手撐下巴,盯著凌夜瞅了一會兒,眼皮隱隱開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