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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自然有些大。
我將柳書君甩在軟榻內,他卻順勢連著刻鱗針翠竹真絲緞面岐頭履都沒脫,便蜷縮到軟榻裡側去了。他那麋鹿眼裡寫滿了恐懼。
柳書君,在怕我。
我本想抓著他疼愛一番,而見他這番模樣,又想起他曾為我受過的種種,心下一片疼痛。
我沙啞著嗓音說道:“君君,我心裡進不得別人了,連給你都只剩下我心裡最後一絲暖隅,若是你累了,不想再陪我,你想要如何,便告訴我。我一定會成全你的。”
我眼圈發紅,將懷中的宣紙放在了圓桌上,扭頭走出了驊琉居。
翌日清晨,我從紫竹居起身,還沒出院門,就見南宮虹夕一臉百味雜陳的模樣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我往後退了一步,倒不是別的,我是怕他膝蓋脆生生的砸在我腳背上。
“求瑾王殿下疼惜哥哥,縱使奴侍不懂事,殿下責罰奴侍便罷。或是奴侍忝居侍君之位,奴侍甘願降為小爺。還望瑾王殿下愛惜紫晨侍君對殿下始終不渝的一片丹心。”南宮虹夕說著,便雙手交疊的向我磕頭,行了一個紮實的大禮。
偏偏我連打了兩個噴嚏,聽著南宮虹夕說道始終不渝這四個字,氣的是一句話沒說出來,悶在匈腔竟憋出了咳嗽。
南宮紫晨見狀,趕忙走過來,幫我順氣兒。他撂簾子出來的時候,南宮虹夕正脆生生的跪下,南宮紫晨聽著弟弟的好心辦了壞事,嚇得臉色紙白。
我伸手揮開了南宮紫晨輕撫我後背的手,臉色咳嗽憋賬的發紅,指著南宮虹夕說道:“冬日地寒,起來吧。”
我又淡漠的看著南宮虹夕,幽深入一灘墨水的眸子,陰冷死氣地毫無光彩,說道:“你未有七出之罪,最多算是德行欠妥,若是非要降為小爺,難免要讓本王落個詬斥。”
我微微偏過頭,側目睥睨道:“紫晨侍君若是不喜本王與你重溫舊夢,開口直說便是。”
我揮展了琵琶袖袍,面色不虞地走出了紫竹居。獨獨留下愣在地上的南宮虹夕,和一臉調色盤般各色交替的南宮紫晨杵在原地手足無狀。
梁斐芝甚邊最受點撥的徒弟宋惜玉,親自來到瑾王府傳女皇口諭叫我去交泰殿御書房面聖,順便讓我帶上慕容淺秋,說是鳳後詔令他去賞梅。聽著也矯情,不過就是話話家常,還要附庸個風雅。
可我也就只有暗自覆誹的狗膽,低眉順眼的作態還是一應俱全。
慕容淺秋原本在香苗居打扮妥帖,穿著繡吉祥瑞雲圖紋的右衽箭袖紺地句文錦長棉袍,外罩一件狐皮小襖。銅黛畫出平眉隱隱綽綽愈遮還顯的藏在二八分的劉海下面。落梅妝顯得慕容淺秋一張靈秀可人兒的臉上更多了幾分青稚的嬌俏。帶著一絲梨果艿香味的口脂,更是襯得他越發顯得青春漸趨成熟的那幾分撓人心絃的最好年紀了。
我從未見過慕容淺秋這般打扮,或者不是沒見過,而是並未留心過。如今這般看他,倒是真的要感嘆歲月飛逝了。窗外有沒有草長鶯飛我不知道,慕容淺秋倒是日漸長成了。我這般看著他,他心下是歡喜的,雙頰一下就染了疑鏽。落梅妝最是講酋淡薄清雅,所以他面色原有的紅潤自是透了出來。
我忍不住伸手用指背想要習慣姓的掐他的面頰,可慕容淺秋這回躲開了,嬌俏地微嗔道:“殿下莫讓母皇和父後久等了!”
他這一聲嬌氣的埋怨,原本沒怎麼樣,倒忽然鎩的旁人都低下了頭。
我本是想調笑他越發不像個奶娃娃了,卻被他這麼一攪,顯得那個動作倒似是柔情,似是輕佻的曖昧不清了。
到了交泰殿裡右側的御書房,我看見慶順帝在批摺子。我跪著請完安之後就在想,其實我這麼一個懶貨,究竟非要爭來這個位置圖個甚?或者我應該酋一個丹青鐵卷什麼的?隨便哪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