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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要以白琅的意思為準。但目下看來,白琅也還沒下決心呢。
倒是李氏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叫秦念有些錯愕,現下越是想來,便越覺得不可思議。
李氏,可是昨天她逼著都不肯自盡的人……若不是報官這一招太過決絕,只怕李氏如今也還是死乞白賴地活著。所謂不要命的人鬼神無懼,白琅連整個家族的名聲都不要了,李氏還能怎麼的?只剩下這一招能護住白瑤了。
但是……當真能護得住麼?
秦唸的晨妝一向是自己親手上的,朝露為她梳好髮髻便退下了。而今日,心裡頭有事兒的她,繪妝的動作也分外慢。及至殷殷從門口進來,向她俯下身說出一句話時,她手中仍捏著繪眉細筆,卻是僵在了半空。
“瑤娘同郎君撕打起來了。”——這是殷殷告訴她的話。
這件事,若是換做尋常時候,秦念信都不會信。白琅是什麼人,白瑤是什麼人?慢說撕打,白琅一耳光就能把白瑤這產後體虛至今未復的女眷抽個滿臉桃花兒開。但今天……
李氏死了,白瑤自然是悲憤之極。秦念當然不會忘記,在白瑤眼中,那個表姊晚兒都算得上是親眷,而白家那些個正經的堂姊妹卻宛如仇讎——這樣的心思,說到底也不過是因了她將李氏當做了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託罷了。如今阿孃沒了,兄嫂反目,白瑤這破脾氣能做出什麼來?
白瑤真若是拼了命,白琅又顧念著做長兄的道義,當真是極有可能“撕打”的……
秦念草草描了剩下半邊眉,將花子一貼,便站起身道:“走,我去看看——在哪兒?”
她到了此刻方才想起,白琅方才並不是去慰問白瑤的,如今起了衝突,想必是在李氏的院子之中吧?白瑤可還真膽大呢,那服毒身亡的人,形容雖不會太糟糕,可一定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白瑤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她這樣想著,突然有些想嘲笑自己——白瑤便是從前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今後也不是了。永遠沒有了依仗的白瑤,從這一刻開始,便是敵人。女人的心思有多毒,秦念自己也知曉的。
她臉上還帶著笑意,唇角卻微微抿起。這是她的習慣了,每當她緊張的時候,便忍不住輕輕咬著一側唇角。如殷殷這幾個常在身邊伺候的,都讀得懂她這神情的意味。不過現下一眾人往李氏那邊兒走,卻沒人能看到她的神色。
李氏的住處離秦唸的住處自然不近,然而將軍府不大,秦唸的步速又快,須臾也是趕到了。進了門卻不見殷殷所說的“撕打”——何止沒有打鬥的聲音,這院子中安靜得簡直不像有活人。
雖然還頗有幾個婢子留在外頭,然而一個個老僧入定般的模樣,大概真是被方才的事兒給嚇著了。
秦念瞥了其中一個一眼,殷殷會意,便上去將那婢子喚了過來。秦念只問一句:“阿瑤呢?郎君呢?”
那婢子便將頭勾得更低了:“六娘現下便在裡頭,郎君……郎君方才出了院子,大概是要操辦些後事……”
秦念聽得“操辦後事”四字,簡直驚愕。李氏的作為,李氏的死法……白琅不把她屍首丟去餵了野狗都夠道義的了,還為她親自操辦喪事麼?難不成這裡頭也有玄機?
她先將這一頭拋下,便帶了殷殷與朝露兩個進了房門——人都來了,難不成站在院中央,等著白琅回來,然後解釋說我聽說你們打起來了,過來一看並非如此,便等著你們再打起來?那定是不成的。與其傻站著,不如進去看看情形到底如何。
白琅到底也是沉穩的,秦念進得門,便見李氏的屍首已然被裝裹好了,只是一時沒有棺木,停放在榻上——今後這屋子還是不要住人的好!
而白瑤,整個人伏在榻邊,卻是跪在地上。秦念從後頭看過去,一時也不知道她是伏在那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