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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輕輕笑了一聲。
想著旁人比自己更慘,便是要餓著肚子困守愁城,彷彿也要愉快那麼一些。
這般時候,整個廣平王府都算的是悽風苦雨的,如秦唸的熙寧堂,還算得是情形最好的地方。下人們既然能伺候得人,便一定要看得眼色,眼見著外頭叫軍士圍得水洩不通,裡頭老夫人與廣平王都病臥在床,獨一位王妃還容光煥發的,自然也生了些心思了。便頗有些從前圍著廣平王與孫氏的人朝著秦念獻起殷勤。
便是兵圍王府的那個下午,秦念在熙寧堂中便前前後後見了十來個人,那些個婢僕姬妾,有事兒沒事兒都來尋她說兩句話,只怕相談的意思輕,示好的意思重。
她素來不遲這般捧高踩低的人物,她當時被孫氏喝令著要搜房搜身的時候,便是這樣的人物在一邊兒看熱鬧,她哪兒有喜歡他們的道理?只是時過境遷,她想著他們的舉動會叫那兩個人不開心,便也掛了笑容,溫雅地同他們說個幾句,再許上幾句似是而非的願。
待得當日晚上,脈脈捧了一碗鹹肉粥來,道:“娘子勉強用些飯食吧。咱們灶房中,也就剩有米麵油鹽與菹菜鹹肉了——實在做不得別的,只好弄些肉粥,味道還清淡些。說來也是他們一大早地作怪,明明還有飯食可做,竟叫闔府的人餓了一天!”
秦念笑道:“這般時候,能有這鹹肉粥已然很好,哪兒那麼講究呢。要講究,便如今日白日一般,什麼都沒得吃。也莫要與灶房裡的人計較了,誰沒有個不得已的時候呢。那病著的兩位可都挑嘴,且別說別的,老夫人若是見得這鹹肉粥,怕是要連碗帶盤一起扔出去了。獨有將他們兩個餓慘了,才不會挑剔!”
脈脈噗嗤一笑,道:“娘子今日心緒倒是大好咯?竟然會開這般玩笑!只是他們太也愚蠢,要餓著那兩位,為什麼不做些給熙寧堂送來?娘子可是最不挑揀的人。”
秦念用銀匙舀了一點兒鹹肉粥送入口中,慢慢抿下去,道:“我要是能挑,也是想挑的。只是許多時候,坐根兒便沒有挑的餘地啊。只有那一個法子,只有那一樣東西,只有……那一條路。”
脈脈有些疑惑,卻還是沒問出來,只道:“娘子快些用飯吧。都餓了一天,只吃了些酥,怕早就飢了。”
秦念將一碗肉粥喝得乾乾淨淨,方抬頭,看著脈脈,道:“說句真心話——這玩意兒,可還真難喝。”
伺候在房中的,此時卻並不止脈脈一個人。連著小婢女們一共七八個女孩子,聽得這話都笑了起來,一時這處所裡竟滿是歡快喜悅了。
而到了第二天,秦念方才知道,便在她與她的婢子們玩笑的時候,孫氏那邊果然將鹹肉粥摔了出去。老夫人口口聲聲道秦念不孝敬,竟讓她吃這般粗陋食物,簡直大有掀了王府的氣勢。
秦念聞說此事,也不過笑一笑,道:“她嫌我不孝敬?今日還是送鹹肉粥給她。”
隨伺她的幾個婢女登時都笑了,脈脈卻蹙了眉,小聲道:“娘子,這般……不妥吧?方才白將軍不是送了新鮮菜蔬魚肉在府門口麼?”
秦念瞥她一眼,道:“那不是白將軍送的,是姨母和聖人的恩典。然而那些個菜蔬魚肉夠誰吃用?不過是宗王一個人一日分量罷了,姨母送來的信上只說盡著大王用度,那自然只是大王一個人的。與我與老夫人都沒得關係,我們自然還是靠鹹肉粥度日。”
脈脈一怔,道:“娘子何必自苦!大王哪一日也消耗不了那般多的東西,平日裡浪費也便罷了,如今……”
“給旁人吃是違旨呢。”秦念道:“他若是想孝敬老夫人,便由他親自說了將自己的分例承奉她。我是不要攙和這般事情的。”
說罷,秦念又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這熙寧堂裡的人,誰也不許去打那些菜蔬魚肉的主意,你們可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