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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散,一了百了。李南群握緊拳頭,體內真氣充沛。江念奴將自己奉獻於他,也以自己的功力助他功行圓滿,他的成與敗皆在月圓之夜。
月亮漸漸圓了。
青城山。偌大個青城山清悽悽的,難覓人蹤。天空中的兀鷹久久迴旋著,長鳴著,鳴聲也充滿了悽意與悲涼。
曾經金碧輝煌的聖尊宮,如今儼然一座破敗朽腐的大廟。李南群嘆息,“月圓之夜。”江念奴微笑,“月圓之夜。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是月半。主公,以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並肩賞月。”李南群凜然,“江山百代,各領風騷,青城山中,唯我獨尊。”江念奴一臉的祟拜與痴迷,應道:“是!”
李南群道:“你功力已失,留在青城山中太危險了,隨阿梨、蘭兒下山去吧。”江念奴道:“普天之下,除了主公身畔,何處是我容身之地?我不走,我要親眼看見主公的勝利。”李南群一下豪情風發,大聲說:“好,你留下。”殷梨幽幽道:“我也不走。”李南群從她手裡接抱過蘭兒,道:“也罷,我原想替蘭兒安排好退路,現在想來,她若有福,遇難也會呈祥,否則我安排的再周詳也無濟於事。”
蘭兒的眼睛四下張望,忽然大聲問:“秦哥哥,秦哥哥呢?”眾人一怔,均想聖尊宮從人四散,那個男童若非趁亂逃走,只怕早死在哪個角落裡了。江念奴看著窗外,月亮已升至中天。她道:“想必武林盟的人已經來了。”李南群淡淡說:“該來的總會來的。”殷梨道:“他們早已候在‘捨身崖’上了。”江念奴冷笑,“居然能平安抵達‘捨身崖’,看來凌冰妝雖死,依舊功不可沒。”李南群喃喃說:“她居然選擇在‘捨身崖’?這究竟是前世的因果,還是今生的宿命?”
殷梨失聲而哭,一聲聲啜泣如鞭子抽在人的心頭。蘭兒也象是感應到生離死別的氣氛,大哭起來。李南群狠心拂開蘭兒緊抓住他衣襟的手,大步向外走去。門在他身後闔攏,將悲號之聲也統統留在門內。
如水般柔和的月光鋪瀉,照在立於捨身崖畔的秋雨痕身上。青城山,道家名山,千百年來,無數信徒來此膜拜,修煉,最後在這捨身崖上一躍而下,棄去臭皮囊,以羽化成仙,從此修成正果,名列仙班。因此不知從何年何月起,崖旁的一方巨石上,被鐫上四句謁語:“生命若長練,苦海回首難,棄得臭皮囊,羽化即登天!”
“只要從這裡一躍而下,就真可以從此無憂無慮了嗎?”秋雨痕暗暗想,微微探首向崖下張望,只覺陰風刺骨,深不見底,一望之下,周身驚出一身冷汗來。從此一躍而下該需要怎樣大的恆心與勇氣啊,而舍卻這身皮囊,又是否真能羽化成仙?她心亂如麻,山風拂來,吹的她衣袂“獵獵”作響,平添肅殺之氣。她的身後站滿了人,皆是聞訊而來欲親睹這場關係到整個武林生死存亡的曠世奇鬥。他們大多在日落黃昏前便已趕到了捨身崖,如今月已中天,他們足足等了大半夜,卻始終無一絲不耐之情表露。在他們看來,有生之年得睹此場決鬥已是三生幸事了。
秋雨痕死死盯著月亮,希望能用目光將它釘死,永不再升起,可自然的規律顯然非人力所能改變。她慘然,幽幽道:“我一直以為只要有了本事,就可以不懼一切,海闊天空,任我翱遊了,卻不知一旦涉身江湖,一切都更身不由已。”她向薜思過、林憶昔長嘆,“命運如斯,未免太苦。”薜思過道:“人之在世,本就苦多甘少。”秋雨痕聽他語氣悲愴,只得換過話題,“薜大哥,今日之後可有打算?”
薜思過緩緩道:“踏遍千山萬水,總要找到能醫好倚綠之病的神醫良藥。”秋雨痕心頭一酸,回眸看著林憶昔,林憶昔說:“今日之後我就要去為妝兒守墓三年,以酬知遇之恩,然後策馬揚鞭,重建玉劍山莊。”
秋雨痕不語,復又痴痴而望夜空。夜幕中劃過一顆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