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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瀾看著鍾妍,以往平淡的眸子裡冷了幾分,對面兩人都沉默不動,架著鍾妍在這門診門口尷尬無比,來來往往的病人總會因為沈聽瀾多看兩眼,鍾妍只好自己開口:
「我是有點事情問一下沈醫生,如果今天不方便的話可以改天,或者等您有時間了給我打電話。」
說著鍾妍準備拔腿就跑,腳步才轉了個九十度的彎,就被沈聽瀾捉住了手腕。
程景秋心下猛沉,看向兩人相交的手: 「哎,聽瀾,你這是幹什麼?」
鍾妍有些尷尬,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捉的更緊,他抓著她走的很快,她著急忙慌的回頭,本來想跟程景秋說聲再見,結果一看到程景秋的臉色,鍾妍趕緊把頭轉了回來。
沈聽瀾腿又長,鍾妍小步子得走的非常頻繁才跟的上,抬頭看著他有些冷硬的下顎不敢說話。
沈聽瀾徑直走到了鍾妍車邊,車子感應到鑰匙自動解鎖,沈聽瀾拎著她的衛衣帽子丟進了後座,自己坐上駕駛座。
被丟進去的鐘妍坐穩後委委屈屈的看著前排沈聽瀾的背影:「沈醫生,這是我家的車。」
沈聽瀾沒有回話,冷冽的眼神從後視鏡看了過來,鍾妍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真沒用,威武不能屈啊鍾妍,幹什麼每次他一板著臉,自己就跟被訓的狗一樣安靜。
車子駛離了醫院,鍾妍忍不住問:「沈醫生,去哪啊?」
沈聽瀾還是不予理會,鍾妍又問了一遍,他還是不理,鍾妍只好看向窗外,看這路線也不像是回他家啊,直到車開上了長江大橋,與兩人的家都背道而馳,鍾妍愣神。
「沈醫生,你幹什麼啊,過江去哪裡啊?」
依然是沉默以對,過了兩分鐘鍾妍終於忍不住了,總早上見面開始假裝不認識的面具破裂,她氣吼吼的喊了一聲:「沈聽瀾!」
這次前面的人嘴角微揚,氣定神閒的應了一聲,「嗯?」
車裡的氣氛因為這一喊一答恢復了以前熟悉的感覺,鍾妍破罐子破摔,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透明的,裝也沒用,她放鬆了身子,直接說正事:「我媽懷疑我外公是癌症,會是嗎?」
沈聽瀾停頓了一會,從後視鏡看了眼鍾妍的神情,看她還比較冷靜,這才開口:「會。」
鍾妍心裡咯噔一聲,又問:「機率大嗎?」
沈聽瀾:「不存在機率的問題,檢查結果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頓了一會又說:「你外公的身體狀況要儘快住院。」
鍾妍也知道,一米七幾的男人瘦的只有八十斤,原來精神奕奕一天都消停不下來的老兵,現在每天昏昏欲睡的吃不了東西,再查不出來,餓也要餓死了。
她看著沈聽瀾有些沮喪的說:「我知道,但是天齊床位太難等了,我們之前想了好多辦法都沒弄到,我……」她又不敢來找他。
沈聽瀾語氣果斷:「你明早帶外公,到3號樓住院部14樓心胸外科二來找我。」
鍾妍一聽心至少往下放了一大半,她看著沈聽瀾的側臉,輕聲說:「謝謝。」
過了一會她不知到是詢問還是自我安慰,突然很認真的說:「我爺爺九年前查出來的胃癌三期,也活了九年,現在精神頭還特別好呢,就算是癌症也沒事的對嗎?」
沈聽瀾放柔了嗓音,「是,現在醫學發達,不會有事的。」
鍾妍知道,醫生是不可以和病人說這種話的,但他還是說了。
她乖乖的坐在後座沒在說話,橋上了就不能往回走,鍾妍看著自己被帶過了江,車子七拐八拐,停在了江對岸的江灘。
她還沒來得及問來江灘做什麼,就聽見前邊的人聲傳來:「既然你外公的事談完了,該談談別的事了。」
鍾妍吞了吞口水,想起來自己把他拉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