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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去了。”滕茗說。
他們停在了一處小亭裡,正好是古宅的中央位置,能環顧到整個滕家宅院的地勢,姜九笙說好,便停在原處,好奇地四處看。
“阿茗。”
對面的迴廊上,男人穿著長衫坐在輪椅上,輪椅旁邊,放著一把小提琴,他神色清俊,看上去有些薄涼。
這位,大抵便是滕茗的兄長。
滕茗瞧了一眼對面人,他正一臉戲謔,滕茗道:“我過去一趟,讓雲曦帶你再轉轉。”
姜九笙點頭。
剛轉身,她被年輕的女孩撞了一下。
女孩道歉:“對不起,徐小姐。”
語氣,可沒有一點歉意。
姜九笙認得這個女孩,東廂管家雲曦的侄女,喚雲霞,是滕家最漂亮的女傭,還有,她愛慕滕茗。
雲曦怒斥她:“冒冒失失的像什麼樣子!”
因為是雲曦的侄女,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算得上是身份‘頗高’,雲霞不像一般女傭那般畏畏縮縮,明媚又張揚。
“我趕著去給大少爺倒茶。”雲霞嫣然一笑,“對不起了,徐小姐。”
姜九笙神色淡淡:“沒關係。”
雲霞端著茶壺,步步生蓮地去了對面。
遊廊上,兩兄弟一人站一人坐,各自一身長衫,遠遠看去,像兩位世家的公子。
滕瑛手裡拿著小提琴,似乎在研究,只是隨口一問:“真想娶她?”
“有問題?”
滕茗憑欄遠眺,已經看不到姜九笙的身影了,才收回了視線。
“父親不會同意的。”
“我不需要他同意。”他坐下,背靠著遊廊的護欄。
滕瑛似笑非笑:“她肚子裡的孩子,你要讓他姓滕?”
他糾正:“姓徐。”
滕瑛失笑:“阿茗,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滕茗挑眉,一雙幽深的綠色眸子懶洋洋地斂著,這幅模樣,便是一身正義凜然的長衫也遮不住他的乖張與邪佞:“怎麼不一樣了?”
滕瑛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像個人了。”
他們的父親滕先生是個沒有人情味的獨裁統治者,教他們掠奪,教他們陰謀詭計,就是不教人情,不教愛慾。
哦,這種教育模式,有個還算貼切的別稱,叫馴獸,若是馴化成功了,就是滕茗這種,成為天生的掠奪者,若是失敗了……
滕瑛的腿就是這樣被打斷的,七歲時,他貪嘴,偷了一塊糖,就賠了一雙腿。滕先生當時只說一句話:區區一塊糖,你都戒不了,怎能成大事。
幼時,戒糖。
如今成年,要戒嗔戒貪戒情戒愛,碰不得的東西,更多了。
滕茗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別說我,你呢?”
“我怎麼了?”
滕茗揶揄:“我聽下人說,你也擄了個人回家。”
滕瑛笑:“哪個下人這麼多嘴。”他不多說,低頭把玩手裡的小提琴。
“二少爺,”雲霞奉了杯茶過來,“喝茶。”
滕茗接了杯子,喝了一口,抬頭:“你剛才撞她哪了?”
雲霞懵住。
滕茗將杯子放在遊廊的座位上:“雲霞,你在滕家多久了?”
雲霞知道他脾氣,眼神生怯,有些畏懼了:“四、四年了。”
“都四年了,”他眸眼陡然冷了,“還連尊卑都不懂?”
動氣了。
他很少動氣,若是動氣了,總會折磨人,用各種古怪的法子,滕家上下都知道,二少爺看似斯文儒雅,卻最是陰晴不定,面上溫柔,內裡卻沒有人情味。
雲霞不禁後背冒汗了:“雲霞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