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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妃嬪給皇帝脫衣裳便是寬衣解帶,到了林瑟瑟手裡,給皇帝脫衣裳就成了給豬鬆綁。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放輕動作,還是不慎將對襟處的金銅扣扯掉了一顆,她的神色懵了懵,在皇帝察覺之前,不動聲色的將釦子藏進了袖中。
這點小動作自然沒逃過皇帝的視線,他揚了揚嘴角,並未與她計較什麼,心中還莫名的覺得十分舒暢。
他想,她定然是太緊張了。
林瑟瑟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想,皇帝的衣裳定然是偷工減料了。
兩人面對面的坐下,皇帝是帶著奏摺來的,他不開口,林瑟瑟便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幫皇帝研墨。
皇帝似乎很享受這種紅袖添香的陪伴,倒是林瑟瑟磨墨磨得手疼,有些想將墨石扔在皇帝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林瑟瑟已是餓得飢腸轆轆,皇帝將手中最後一本奏摺批註完,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天色已晚。
太監將早已備好的飯菜呈了上來,許是為了助興,矮几上還擺放了兩隻酒壺,一隻壺裡裝著味道芬芳馥郁的梨花酒,一隻壺裡裝著甘苦性烈的清酒。
林瑟瑟一手輕撫寬大的衣袖,一手執筷為皇帝佈菜,心中琢磨著何時說出自己來月事比較合適。
瞧皇帝這陣仗,怕是早已含蓄待發,只待晚膳一畢,便要欺身而上。
她正想著,耳邊卻傳來皇帝低啞的嗓音:「皇后可會飲酒?」
林瑟瑟剛要說自己不會,便聽皇帝繼續道:「不會也無妨,這梨花酒不醉人。」
說罷不等她回話,他已是自顧自的命太監斟了兩杯酒。
林瑟瑟是真的不會飲酒,但皇帝都把酒杯推到她眼前了,她也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她微微抬手,以長袖掩面,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飛快的將酒杯傾斜,倒在了雙腿跪坐著的軟墊上。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熟練,皇帝倒也沒有察覺,見她將酒杯的酒水飲盡,頓時龍顏大悅:「倒是不想,皇后酒量甚好,那便再陪朕飲上兩杯。」
林瑟瑟沒有拒絕,將方才的動作重複兩次後,見軟墊上被灑滿酒水,便推脫不勝酒力,怎麼都不願繼續喝了。
皇帝也不為難她,只是清酒的烈性竄上頭來,又念及許久未如此暢飲,一時饞酒,便多喝了幾杯。
半壺清酒下肚,皇帝的話頭明顯就多了起來,許是喝的有些醉了,他甚至說起了胡話。
「那老賊十九入宮,不過堪堪四載,可父皇待那老賊,遠遠勝過父皇與朕十幾餘載的父子之情。明明皇位傳於朕,卻將權勢授予外臣之手,朕想不通啊!」
林瑟瑟蹙眉,皇帝口中的『老賊』怕就是司徒聲了,沒想到司徒聲這般年輕,十九歲入宮,距今四年,那便是才二十三歲。
她突然想起司徒聲交代她的事情,便抬手給他斟了一杯酒,循循誘導道:「許是父皇有其他的考量,皇上還是莫要多想……」
話未說完,皇帝便怒聲打斷她:「考量?!父皇分明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子隨母相,不過是睹物思人……」
太監將窗戶開啟,有冷風竄進了宮殿之中,風一吹過,他像是消了音似的,酒意醒了大半,嗓音也戛然而止。
皇帝的面部肌肉抽搐兩下,將酒杯一推:「瞧朕又說胡話了,皇后莫要放在心上,飯菜都涼了,快些用膳。」
林瑟瑟見他已經醒酒,心中清楚已是錯過良機,也不再多言,為皇帝布完菜,便垂著頭細嚼慢嚥的吃起自己碗裡的飯來。
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她心中卻滿是疑惑。
聽皇帝的意思,他好像也知道司徒聲的真實身份,又道是『子隨母相』,那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或許就是司徒聲的母親,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