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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彷彿看到當日景仁宮裡那一隻,又給逗得炸毛兒,又在撓過來的時候十分懂事地先藏起利爪的大白貓,歡喜之餘,又覺得似乎給一爪子撓在心坎兒裡,難受當然不至於,就是止不住的癢與熱,偏雖說用的晚膳,卻還遠不到他平日歇息的時候,遂咳嗽一聲,故意板起臉:
“如此,你是承認前頭是在渾說欺君呢?”
賈嬌嬌確實不太會察言觀色,然而之前那三天心理探測券也不是白用的,大致也猜出這渣渣帝越是一本正經、心裡頭越是猥瑣無限的特質,因此雖沒那本事看出康熙眼底的那抹笑,卻也沒如何緊張,只大咧咧又舀了好大一勺子野雞湯:
“我是知道您知道才說的瞎話,又說得那樣一聽就知道的瞎話,明擺著沒想著能騙過您的,哪兒就欺君了呢?只不過女孩兒家麵皮子薄,有些話不好直說,萬歲爺大男人,不會在這種小事兒上計較吧?”
她竟對“欺君”這樣大帽子也應答得恁隨意,更隨意的是在雞湯裡頭又攪了半勺子,還兀自可惜:
“怎麼雞湯就真只是雞湯?別說雞翅膀雞腿的,竟是連雞胸脯肉都沒放一塊下去?”
康熙看賈嬌嬌這一會子好像坐下來用膳都緊張,一會子又自在得真以為自己是在走親戚、連小女子面皮薄之類的話都能隨口胡謅,偏他自己還又總想起景仁宮那隻又愛炸毛撓人、又總只是虛張聲勢其實撒嬌的大白貓,竟也只覺得有趣,臉也就懶得再板下去,只搖頭嘆息:
“這熬出湯了的雞肉哪裡還能好吃?況吃雞也沒有吃雞胸脯雞腿的,雞翅膀都勉強,倒是雞脖子雞爪子還尚可。”
說著,眼睛一掃,自有比賈嬌嬌盡職百倍的司膳太監體會帝心,為賈嬌嬌夾過去一筷子野雞爪,又一筷子醬雞脖,賈嬌嬌啃了兩口就沒耐心:
“味道是不錯啦,可又難啃,又沒肉。”
康熙大笑:“虧你不是貓,不然豈非吃魚都要人先給你挑刺兒?”
賈嬌嬌狂點頭:“虧我不是貓,所以才懂得吃魚讓人幫忙先挑刺、吃蝦讓人下剝殼呀!”
這丫頭是真好命,原先使喚不起奴婢服侍吃飯的時候,也自有爹媽寵著,吃魚是盡著她挑那不腥少刺的地方吃,蝦蟹更是服務周到盡給剝好的,穿成賈大姑娘之後,雖身邊奴婢多有懈怠的,好歹也使喚得起一二挑刺剝殼的,如今應康熙這話,倒也真是順口就出。
卻不想將康熙逗得又是一陣大笑。
賈嬌嬌給笑得莫名其妙,狠狠又咬了一口雞爪,因那骨頭恰好極細嫩,她索性連骨頭也不吐,直接嚼吧嚼吧嚥下去,邊嚼邊咽還邊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康熙,偏不知怎的,康熙給看得越發笑不可遏,鬧得這傻姑娘是滿頭霧水,最後索性想不通就不想了,埋頭又夾了兩筷子鹿脯絲,竟很有點兒“笑罵由人,我自安逸”的隨意。
康熙對上這麼一個丫頭,也只得自己笑自己停,可就是他止了笑,賈嬌嬌也只自顧自地吃——
康熙真是一輩子都沒見過在他面前這般自在的,但用膳小事,他倒也不惱,只是看賈嬌嬌吃得實在誇張,才提醒一句:
“飲食有度才是養生之道,你跟朕雖只是試膳,但回頭自用的時候也只管隨意就是,也用不著一頓就將自己吃撐壞了。”
賈嬌嬌摸摸有點兒鼓起來的肚皮,倒也沒再饞嘴,惟好奇:
“我還有‘自用’的呢?”
康熙挑眉:“那自然。你陪朕是試膳,是差事,做完差事自然該有‘份例’——朕可是賜了你嬪級份例的,怎麼,竟有誰敢剋扣了不成?”
他話說得平淡,面上也不見怒色,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有一股子氣勢,讓賈嬌嬌這樣傻大姐都驚覺:
“沒人剋扣沒人剋扣,我就說怎麼每次都在您這兒吃飽了,回去還總被